她昨天想了一夜,她会打算盘,会记账,但是她翻年就要跟着嬷嬷学习了,恐怕时间不自由,谁家会请个没时间坐班的账房?剩下的,就是她的食疗方子了。可是古代不乏中医,药膳什么的应当也是不缺。
在太平坊溜达了一个多时辰,阮筠婷也没想到法子,摸了摸荷包里的散碎银子,她决定到路边的茶楼里坐一会儿,时间差不多也该回府去了,免得被人发现。
谁家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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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在古代早已经生活了三年,可古代的茶楼她来过的次数屈指可数。她前世是大家小姐,不缺吃穿的,就算玩儿也是去听戏、再不就是与一些高门绣户中的千金们一同赏花吃酒,身边很少离开人,更没有想过来市井中走一走。
如今坐在茶楼二楼临窗的位置,要了一壶普洱,一边啜饮一边听着小曲儿,听着茶楼里鼎沸的人声,一股浓郁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让她的心情也越发平和。
她不急,今日找不到法子,明日说不定就想到了。思及此,阮筠婷浅笑起来,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这位公子。”
一个年轻的声音传来,阮筠婷回头看去,正瞧见一个穿了棕灰色布衣做小厮打扮的少年冲着他行了一礼:“这位公子,不知能否与您搭个桌?”
左右瞧瞧,茶楼今日生意好,到处都坐满了人,只有她这一桌还有空位。阮筠婷笑着点头,道:“好啊。”
小厮见她微笑,呆了一下,随即连忙行礼:“多谢公子。”
回身跑到楼梯口冲着楼下喊:“爷,楼上有位置。”
蹬蹬的跑了下去。
阮筠婷放下茶杯撑着下巴看窗外。谁要与她并桌都无所谓,现在她最大的问题还是在银子上,怎么才能赚到钱呢?
“爷,您先在这儿歇会儿,小的这就去给您抓药,哎,都怪景升那猴儿崽子,怎么疏忽了,没给爷带药来!”
“得了,你快去吧,别唠叨了。”
后头的那个男声是个公鸭嗓,显然正在变声。
阮筠婷好奇的转过头,对面坐着的是个穿碧蓝色锦缎素面长袍的少年,瞧着也就十四五上下,身姿生的甚为挺拔,即便容貌清俊的脸上带着一些忍痛之色,左手也一直压在胃部,可这人周身上下却有一种气势,让她觉得他若是个将军,即便战死沙场也是站着死的一个。
相互打量的目光接触,阮筠婷分明看到那人眼睛一亮,光华转瞬消失在明亮的眸子中。
“公子,叨扰了。”
那人拱手行揖礼。
阮筠婷愣了一下才回礼:“兄台言重了。”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阮筠婷决定不理他,继续看窗外。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浆糊,正愁如何赚银子呢,再说这人锦衣华服气度不凡,肯定非富即贵,就算她有心思结交,人家也未必肯跟自己结交。
那人或许也看出阮筠婷不想说话,便不再多言,只是蹙着浓眉捂着胃部不吭声。
阮筠婷喝了一杯茶,待再斟茶的时候,就瞧见他一副坚强忍痛的模样,同情心泛滥,摇了摇头叹道:“兄台年纪轻轻,怎么就落下胃疼的毛病。”
“老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