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自己做吧……”
沈棠局促不安,朝着赵予开口,又觉得自己突然开口很突兀,红着脸低下了头。
赵予瞥了她一眼:“你会?”
他语气淡漠,若无其事,实则脸上早漫上了一层薄红,只是他背着光,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罢了。
“我可以学……”
沈棠心虚的缩回手。
她不会。
她在家里绣花给母亲装样子,也多是和儿帮她绣的。她对针线上真是毫无天赋,哪怕是季妈妈给她画好了图案,叫她照着绣,她也是绣得乱七八糟的。
赵予不言语了,盯着手里的动作,一针一线的缝起来。
“你怎么会做针线?”
沈棠看着,觉得稀奇。
“军中之人,多少都会一些的。”
赵予淡淡回她。
沈棠点点头,也是。虽然也有家眷随军住在边陲小镇,但那毕竟是极少数,多数军中儿郎都是独自在军营之中,这些衣裳什么的,总不能破一点点就扔了,会一些针线还是有必要的。
赵予做起针线来,竟然也手脚麻利,不过一个时辰,就做出两条月事带来。他又从包裹中取出薄被来,用匕首划开,抽了几团雪白的棉花,
连着两条月事带一起一股脑放在沈棠怀中,便转身出去了。
月事带是两层长布条做成的长布兜,里头塞上棉花,用的时候更换里面的棉花就可以了。
“我在门口,有事叫我。”
他走出去合上了门,给沈棠留下空间整理衣裳。
沈棠拿起怀里的东西看了看,不由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赵予的针线还不错,针脚密集且布料边缘收的整整齐齐,一点都不毛躁。
赵予好像做什么都手到擒来。
沈棠脑子里乱糟糟的,关于赵予的许多念头冒了出来,她胡乱想着,换好了衣裳。还好月事才来,量并不怎么多,不曾透过衣裳,但中裤还是脏了,总是要洗的。
她定神想了想,这个时候该去后面,向三娘求助。
她将中裤叠好了拿在手中,去开了门,打算到厨房去,悄悄找三娘要一些热水,将中裤洗了。
门一打开,便见赵予立在门口。
赵予听闻动静,回头看她。
沈棠觉得自己脸上跟火烧似的,垂着眸子不敢看他。
“去哪?”
赵予问她。
沈棠从他身侧挤过去,手里的中裤藏在身侧,声音小小的:“我去一下厨房……”
赵予不曾言语,抽走了她手里的中裤。
“你……”
沈棠手里一空,心也跟着一跳,焦急地想拉住他:“还……还给我……”
她一时都快哭了。
赵予要做什么?这东西,赵予沾不得啊!
“回房歇着。”
赵予回头嘱咐了她一句。
沈棠只好
退回房内,坐在了炕上。房内确实有些冷,她腹中又酸又疼,很不舒服地靠在炕头。
“少夫人。”
止净端着火盆进来,放在炕边:“您烤烤火,取取暖。”
“谢谢。没有外人,你别这么叫我。”
沈棠有些别扭。
止净朝她笑了笑:“少爷等会儿就来。”
沈棠伸出双手,放在火盆上方,手心感受到热气,才觉得舒服了些。
赵予回来时,提了一只旧汤婆子,走上前放在沈棠手中:“三娘的,有些旧了,将就用吧。”
“谢谢。”
沈棠将汤婆子放在小腹部捂着。
她在家中时,来了月事腹部不舒服,季妈妈都是用汤婆子帮她捂着的,能缓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