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净点头道:“止尘,你在这候着,我去前头接世子爷。”
“好嘞。”
止尘爽快的答应了。
等了好一会儿,沈棠坐不住,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了几步。眼角余光瞥见赵予书案的抽屉一角露出一穗朱色流苏,上头系着一只精巧的盘结,顶端露出来的是半截荷包。
她不由停住脚凑近了看,荷包不见全貌,但能看出金线绣的是鸾凤和鸣。且这个荷包已经有些旧了,像是赵予常用之物。
这一看就是女儿家送的!
沈棠僵在那里,想取来仔细看看,又觉得不妥。
门外传来脚步声,她一惊,回过神赶忙回到书案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坐着。
赵予一手在身前,一手负在身后,进来望了她一眼。
沈棠心口狂跳,强忍着没有抬手扶着胸口,想起许宜晴之前说的话——赵予有心上人。
她之前一直以为,赵予的心上人是何凌凌。后来,她和何凌凌成了好朋友,误会解开了,她便没有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方才看到那个荷包,她总算明白了,赵予的心上人另有其人!
“怎么了?”
赵予上前,淡淡询问
了一句。
“没什么。”
沈棠摇摇头。
赵予瞥她一眼,慌张都写在脸上了,还说没什么。
他也不曾追问,而是道:“文尚荣的事情,我都听止净说了,我已经让人去请马团练了。”
沈棠点点头,马团练应当就是姐夫的顶头上司吧。她有些欣喜,止净真好,替她把话都说了。
书房里安静下来,赵予翻着书。
沈棠悄悄望了他好几次,思量着要不要问问那荷包的事,最终还是忍了下去。
她问了赵予恐怕也不会说的,只怕反而还怪她看他东西。她现下更为自己的前程担忧了,赵予是要拖着她拖到死吗?
她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外面传来止净的声音:“世子,马大人来了。”
“我去一下,你在这等我。”
赵予同沈棠说了一声,抬步去了。
沈棠又去望那个荷包,发现那荷包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被赵予收走了,还是藏进抽屉里了?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烦死了,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啊。
赵予很快便回来了,递给她一个白玉牌:“这个,拿回去给你大姐,以后文尚荣的饷银就不发给他本人了。
你大姐可以凭这个牌子,去上京守城军军需处领他的饷银。”
“好,谢谢世子。”
沈棠接过玉牌,松了口气。
不管赵予心里有谁,总归是帮她办了事,拖了六年没成亲,这份愧疚还是有作用的。
赵予又道:“还有,我让马团练将文尚荣调去西池水军处
了,以后就住在军营里,平日不得随意出入。
一个月可以休沐四日,他休哪四日可以由你大姐来决定。”
“真的?”
沈棠欢喜起来,乌眸弯成了小月牙:“这样太好了。”
这样的话,文尚荣就捏在大姐手里了,再也没有银子去赌钱,也没有时间去和狐朋狗友厮混,可以说永绝后患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
沈棠将玉牌收进袖子里。
办完事,她松了口气,连飞扬的裙摆都是轻快的。
“等一下。”
赵予叫住她。
沈棠抬起黑白分明的眸子看他:“世子还有事?”
“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
赵予语气平淡,转身去取东西。
“你请教我?”
沈棠被他说的都有些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