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还说,留三人在庄里住,也是为了小姐着想的,便于监视。
真奇怪,明明这么危险。
至于柳非,上次的打斗也受了点伤,幸好大多是皮外伤,不伤筋骨。
他从小姐还在昏迷那几天开始,就不顾自己的伤势,拼了命的练功。柳非还是那张娃娃脸,表情却是越来越严肃越来越深沉,也只有在和她聊天以及看到小姐身体好些的时候才会有一些笑容。
不知怎么的她觉得心里有点难过。
小姐能下床后的一天,突然对柳非说事情已经出乎了她的意料,这个麻烦连她自己也可能应付不了,允许他后悔。
柳非当时的表情她没能忘记,柳非说,小姐,你让我叫过一声姐。
小姐当时就笑了,说,你应该后悔的。
后来柳非没说话就出去了,小姐盯着柳非的背影好一会儿,那样子的她,脸色苍白却仍旧好美,然后她说,好儿,他应该后悔的。
这样的小姐,怎么会杀害无辜的人?
那日之后小姐还是专心疗伤,但门主之前一直吩咐的事却意外的有了进展,柳非告诉她,居然找到了和他身世相关的眉目!
说是一个门徒在无意间看到有妇人佩带着与柳非相似的玉佩。
其实也一直是无从下手,听说,只能在找到幼年柳非的那一带,从开始的明察到后来的暗访,去探访一些柳姓人家,到后来一直在扩大范围,去询问有没有人家丢了孩子,也贴过单子认亲,可匆匆十几年,仍无音讯。
这回突然有了消息,柳非的样子反而有点难以置信,再加上他和小姐那次出去惹的事,他好像在迟疑要不要去那看看。
连请示小姐都没有,他说,怕是圈套。
但她还是偷偷的告诉了小姐,小姐康复得很快,只是手臂的伤太深,还是不方便,而且少爷吩咐还是不能让小姐动气,可小姐有时候很凶,为这她担心过。
小姐听了之后,没有片刻迟疑,她说,就去看看吧。
姚果儿觉得事情太过突然也太过巧合,直觉告诉她得去瞧瞧,便打算沐浴换个衣服。
因为不方便,她第一次允许好儿帮她,好儿看到她满身的伤痕时哭了,她没有阻止,好儿有大半是为莫依落哭的。
想想这个身子也真的百经磨难,只是运气到没在脸上划个什么痕。
有人在监视她吧,南宫逸说过,不会再让那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她也敢大胆的走出去,柳非跟着。
50说书
手臂上的痛已渐渐淡去,胸口也不若初时醒来的发闷难受,出个门基本上不成问题。
这次的伤让她昏迷了三天三夜之类,但较之她,不过是一个梦,很短的梦。
也许是对她有些感情了吧,姚果儿讽刺的想,因此见她受伤醒来,身边人都在迁就她,不止是好儿和柳非,连南宫逸已不复之前冷嘲热讽的态度,虽然他还是会挑衅她,但说出的话却也不再会伤人,有时候当她疑惑的看着他,他还会微微别开头,然后还算镇定的慢条斯理的踱出门去,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至于北堂景昊……他进来落英阁的次数其实不多,更多的是她在院子里走走的时候,不经意瞥见他像门神般立在阁院门口远远的看着她,再回头时就会不见。北堂景昊,这四个字让她心里头那条刺越来越大,堵得慌。
疗伤的日子里,无聊得很,多少学会了点伤春悲秋。
出庄南宫逸和北堂景昊会跟着,她已不觉得意外,也懒得去抗拒,毕竟她现在处于高危之中,难免会有人有扬着剑来惩恶除奸。
她早说过了,既然穿越了,要么死要么活,不想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
有两大高手陪同,南宫子靖也未多加阻挠,知道她是去帮柳非寻亲,在这关节骨上,还是多管闲事,她姚果儿果然是吃饱了撑着。
因为病愈以及好儿的关系,只能马车上路,她就有点怀念她的那匹母马子曰。但好在那个地方并不会太远,不过两天路程,也顺利的没有晕车迹象。
到了那里,落脚于一间客栈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就直奔发现那妇人的地方。
可笑的是,居然有一个人像无数警匪片中的经典眼线一样——靠在一堵墙旁等待接应,见主角登场,迎头而上——只差一根烟。
然后他指着一间略显破旧的茅屋,说了句,“就在那里。”
听听,连对白都一样。
在看到那妇人的相貌和家境后,呃……不是她势利眼——孕育不出柳非这样的灵动的娃,当然,基因突变不在讨论范围内。这妇人是丫头之类身份的可能性更大,但她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位妇人突然将那玉佩带在身上,最重要的还是带得那么明显,穿得却略显寒酸。
但柳非还是像个腼腆的孩子,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的站在她的身后,几次偷偷的看着眼前的妇人,毕竟,她仍然有可能是他的亲人。
可惜那妇人畏畏缩缩无一点大气,比柳非更紧张的看着他们,大概当他们是土匪之类的。身旁的两个小孩一左一右的在旁边死死的牵着她的衣角,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突来之客。
柳非的玉佩是上等玉制的,她这个不懂玉也看得出来。他家人若是落魄,也应该有富贵家庭出身的贵气。所以,当那妇人颤抖着将玉佩交给姚果儿,并交代是一个人给了她一点钱,并要求她挂着上集市的时候,事情已经明确,有人借此引她过来。
但其他的,妇人完全是一问三不知。
姚果儿突然有种强烈的意识,有人故意引她过来。似乎料准了柳非会来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