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鲲道,“如此一来再动手势必惊动杜大官人,牛校尉,不如咱们回头吧?”
牛力闻言恍若未闻,对那探马道,“再探!我还不信他们就能一直跟着杜大官人!”
那探马听令转身,刘鲲心知牛力这是蛮劲上头,苦笑道,“你这又是何苦?进了高山,咱们这点儿人马能济什么事,难不成要追入周境?”
牛力强硬的道,“越是如此,越是可疑,我必要探个究竟!刘先生若是觉得不便,大可回城。”
刘鲲闻言看了看天,天色有些阴暗,迎面吹来的风带着湿润的气息,乌云将大地映照的越发的昏暗,像是要下雨了。
前方,一出城门,梁悠一行便不远不近的掉在前方大队伍的后面,相距不过百米,到了午间休息的时候张大胡子腆着脸皮上去套近乎,不出意料之外的碰了一鼻子的灰。
咬牙又随行了一截,不过半个时辰功夫,便有一个管家来指着张大胡子的鼻子道,“前方有条小道,你们便上山吧,再跟着咱们,休怪我家主人不客气了!”
身后几个带着刀剑的武士满脸横肉,恶狠狠的眼神大有梁悠等人不屈服便要刀兵相向的架势。
赵文夏几个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了,都是给东家干活的,你们家主有钱有势也不能这般的蛮横不讲理吧?这条山道谁知道是通向何方的?
赵文夏几个不服,张大胡子却是先笑了出来,“我们正要从这儿上山呢,没想到尊主人如此细心竟然还劳烦您来知会咱们,您辛苦了,不敢叨扰了尊主人的清净,咱们就在此拜别,还要多谢诸位一路的招抚。”
扭过头冲着一干民夫喝道,“还不赶紧上山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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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追兵在后,高山在前
梁悠自问没有张大胡子能屈能伸的本事,如今在荒郊野外的,人家人强马壮,还有刀兵在手,他们除了一干民夫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以及一个不曾出过远门的女子,心中虽恼,却也没有发作,咬牙带头走上了山道。
赵文夏随即跟上,众人见状也唯有跟了上去。
那大粮商似是怕他们再跟上,竟然让那管事带着几个武士一直站在山脚下瞧着他们,一直目送他们消失在山坳的一端。
一行人埋头赶路,一个民夫略带埋怨的道,“张爷不知道那些贵人们一向不待见咱们这种人么?巴巴的赶上去,这会儿也不知道要多翻几座山。”
一有人抱怨,便是抱怨声一片,跟着张大胡子这一路,他们可没少吃苦头,要不就是被人吓的屁滚尿流,要不就是被人拿着刀要挟,本来张大胡子许诺的让他们在秀水城多歇几天也没能成,反倒是突然之间就急急的要赶路,一应事情积结下来,自然是满腹的牢骚。
梁悠本想说她早说过张大胡子不该去热脸贴人冷屁股,听见民夫如此说反倒不好开口了,只是出声安慰,张大胡子虽然不甘,却也知道此刻不是闹性子的时候,扬起笑脸道,“咱们快去快回也是好事,回了蒙镇,我定不会亏待大家。”
赵文夏从梁悠一系列的举动看出事情非同小可,否则依照两人脚上的伤势势必还要休息两天的,急急的出来必然有缘故,而梁悠此刻不住的往后看,赵文夏不由得也扭过头看了看。
一股带着腥味儿的风吹过来,粘腻的让人打从心底的不舒服,凉凉的感觉不过片刻间就透过肌肤直达骨子里,惊起一阵寒颤,赵文夏皱眉道,“怕是要下暴雨了,咱们得赶紧找个地方避一避才行。”
梁悠恍若未闻的望着山坳间的一个小黑点,天色太阴暗,她瞧不真切到底是什么,加上树林密集,方才也只是一晃而过,只能肯定那绝不是什么动物,那形状,看起来合该是一个人影!
“不能避!”
避了估计就得让人搂草打兔子,不管之前如何,此刻梁悠非常肯定,他们不光被人盯上了,还被重视到即便他们匆匆离开也要派人跟踪追击的地步——她可不会单纯的以为对方只是派人来瞧瞧他们是否安全回大周了。
众人闻言本就是满腹的牢骚,这会儿不由得炸了锅,望着天道,“这天气,雨一落下来天知道会成什么模样,闹不好山哪儿一块就塌了,何况这条路根本就不是回大周的,咱们还不如退回城去。反正也就半天的路程!”
众人附和声一片,皆是想要回城,张大胡子如今对梁悠已是建立起了初步的信任,知道她不会无的放矢,跺跺脚高声道,“我再多给一倍的工钱,咱们加紧往回赶!”
众人一听便不乐意了,叫嚣道,“赶?怎么赶?张爷,挣钱也要看是不是有命花,如今咱们要回去,您也别想走!”
说话间便使了个眼色,几个人将手中的东西一撩,便将张大胡子给押了起来,几个人牵着头就想要往回赶,张大胡子憋着劲儿叫道,“先生!梁先生!救命呐~”
梁悠这会儿拉着赵文夏在一边说话,听见这边闹起来了,不由得皱了皱眉,赵文夏见状喝道,“陈老三,你瞎咋呼什么?还不给我把人放了?”
陈老三与赵文夏都是同村的,赵文夏一喝,他便有些发虚,旁边有人嘟哝了两句,又昂起头来叫道,“赵哥,这事儿难不成你还帮着这奸商不成?这会儿不回城,谁知道咱们会不会困死在这山上,这雨一落下来就不知道要下多久呢!上次出来带的是粮食,这次咱们可不能啃这铁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