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听罢,双目呆滞,咬牙切齿,嗷的一声尖叫道:“你小子够狠,咱家现在就走!哼!”
“大总管,您…”
“闭嘴!”
花公公还想说点什么,却被王承恩厉声喝止,随后又回头瞪了一眼杨阡陌,意味深长道:“你能保他一时,保不了他一世。”
杨阡陌扭了扭脖子,指着喜顺高声道:“我能保他一辈子,我说的。”
刚把王承恩这座瘟神送走,魏郝二人便瘫软在椅子上,狂喘粗气,喜顺则是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唯有杨阡陌面不改色,心不跳,自己倒了一杯温茶,细细品尝。
“喜顺,快起来吧!”
看喜顺因为自责而跪地不起,杨阡陌觉得心里很不舒服,遂叫其赶快起身。
“对不起,杨大人,都怪小的,都怪小的。”
喜顺情不自禁,狠扇自己嘴巴。
“行了,这事儿不怪你,再说得罪了王承恩又能怎样,本官不怕那个。”
“可…”
杨阡陌横眉一立,喜顺欲言又止,乖乖起身。
“对,咱们兵部终于站起来了,什么大总管,什么王承恩,都让他靠边站。”
提起王承恩,刚刚吓得如同烂泥一般的郝杰,突然站起身来,瞬间来尿。
真特么痛快,被司礼监这帮阉人欺负多年,今日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舒服!
要说郝杰怕不怕王承恩,怕,非常怕,怕的要死,就像老鼠遇见猫,转头就跑,可是今天,在杨阡陌的带领下,终于战胜心魔,敢与阉党一战。
但话又说回来,嘴炮虽过瘾,可谁来善后,郝杰突然意识到这是个问题。
魏云斜了一眼郝杰,心说你个二货,腰里别个死耗子,冒充打猎的。
郝杰也豁然开朗,如之奈何,话锋一转,掉过枪头,又开始埋怨杨阡陌,跟之前如出一辙,反正就是杨阡陌不好,杨阡陌不对,在外头惹了麻烦,连累大家一起扛。
杨阡陌无奈摇头,为什么这深宫大院里的人总是喜怒无常,清一色的说翻脸就翻脸。
“都怪这个小太监,现在好了,等着圣上降罪吧!完了,彻底完了。”
这就是郝杰,虽说满腹经纶,却也心浮气躁。
魏云也阴着脸,后悔一时冲动,怎么就被杨阡陌这个毛头小子忽悠上道了,误上贼船啊!
杨阡陌则是心情大好,依旧哧溜哧溜喝着茶水,悠然自得。
“魏伯伯,郝伯伯,您二位稍安勿躁。”
郝杰大手一挥道:“你可别在那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圣上一旦知道此事,我等恐不保矣。”
“你们后悔了?与阉党开战时,你不也怼的很爽吗?怎么现在提起裤子就不认账了。”
“哼!还不是被你小子唆使,悔不当初。”
郝杰仍然愤愤不平,杨阡陌不紧不慢道:“还我唆使,我让你们关门打狗,你们就关门,我让你们吃屎,你们怎么不去吃啊!”
混迹官场这么久了,别的不敢说,若说这翻脸的本事,杨阡陌已经学的炉火纯青。
“你…”
郝杰被怼的哑口无言,魏云安抚道:“别跟他一般见识,我看这小子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杨阡陌闻言也不在乎,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自己烂命一条,破罐子破摔,爱咋咋地,就算那王承恩真去朱由检那里告状,他也不怕,天塌了,还有个子大的扛,说曹操曹操到,这时周延儒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冲进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