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不像牡丹,所以养不成牡丹,倒像荷花,这荷花长的一定会很好。
现在念离在园子里就是空气,谁都不在意她,老二和老三都把警备系数降了下来,也没什么闲杂人等闲着没事天天盯着她了。
现在安以笙在园子里就是异类,谁都不敢管,只要他不像他大哥那样天天住在青楼里,安老夫人就烧香拜佛了。
但就是这样两个没有存在感的多余人,交往过甚,也是会惹来闲话的。
就像昨天,念离照例去后厨拿绿豆糕的时候,正好碰上小婉也来端点心。
小丫鬟欠抽地说:
“呦,夫人真是厉害,二爷跟您这么亲,连出家人都觉得跟您有缘,我看您这身后都在冒紫烟啦——”
念离心里清楚,现在没人来拿这事说事,是因为她身价大跌,园子里都觉得她不再是个威胁,也就懒得兴风作浪了。
日后她一旦得势,这笔帐肯定会被翻出来的,就像新帝和魏皇后的那样——
“你一个小叔子天天往嫂子屋子里钻,害不害羞?!现在是你年纪小,大家不计较,若是来日你也长起来了,不是给娘娘添堵么?!”
这在耳边挥之不去的一句话,此刻在这寂静的黑屋里,伴随着念离的心跳,轰隆隆地响着。
“二弟,你在山上多年,人情世故不太懂,我这屋子,你是万万不该来的。”
念离看着安以笙那晶莹剔透的大眼睛,那纹丝不动的眸子,直叫她打怵。
这俩兄弟,一个漫无边际没有规律的发疯,一个不问世俗不理规矩的自我,真是安园出品的两朵奇葩。
加上那远在天边还惦念要把她捉回去的乖张的壁风,她是做的什么孽,要和这样的男人们纠缠不清呢?
“大嫂,你放心,我对你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安以笙倒是直接,“只是替大哥着急。大哥实际上是个很不会表达自己的人,你有些时候,可得主动些——”
念离脸唰的红了。
靠,这和尚魔障了。
“有些事,怕是强求不来的。”
譬如说功能这事儿,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宫里那么多净身不算干净的公公们,有权势后都琢磨着长杆再起,无奈铁杵可以磨成针,针再变成铁杵就比较困难了。
“事在人为,你都没有了解到大哥的本质,怎么知道他一定不行呢?你从谁那里听说这事儿的?我可以拍胸脯向你保证,我大哥身子上绝对没问题,要是有,也是在心理。你总归是不大了解他的——”
念离头缩的像鹌鹑,这月黑风高的,孤男寡女的,她一个不受宠的填房,他一个假和尚,俩人谈论起云雨之事来,真是别扭。
最重要的是,这事的主人公,还在青楼沉睡不醒呢。
“我还不够了解你大哥么?”
念离小声说着,“我怕是了解的太多了些。”
这园子,还有人比我了解得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