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羽心里卷起苦涩,他的父亲不知道很多事,只以为他与她的障碍就是姐姐与她爸那些陈年旧事。
还有很多。有了那些,他与她不可能;当然没有那些,他和她也就是陌路。
父亲磕磕烟袋:“好好待她。我总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妈妈以前也不搭理我的,还不是被我弄到手了。”
父亲想起当年事,含糊笑起来。树影在他脸上轻轻摇曳,与清白的月光相映成趣。
“快回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父亲站起身,一步一步挪回去了。这夜,他或许会做个好梦。梦里有妈妈,还有年轻时候的爱恋。
钟羽继续抽着烟,有时望望发白的月亮,有时又望望静好酣睡的房间。院子里游荡着烟的辛香,墙角有蛐蛐的叫声一丝丝流水样的地传来。
月色漫过大地,发出透亮的光。远远的山隐在钴蓝的苍穹中。
不知什么时候,门咿呀一声打开,静好穿戴齐整站在门口。
“嗯?醒了?”
钟羽站起来,害怕她跑。可是她说,“我想,用下厕所。”
“等下。”
钟羽进屋取了手电,“茅房没有灯,要不我帮你照着。”
“不用。”
她劈手夺过手电,脸微微胀红了。他想她真是可爱得紧,明明跟她已经透明过了,居然还会脸红,有心开她玩笑,说:“真的不用吗?那你小心,要是屁股生风,可别太紧张,鬼是不会有的,就是可能会有老鼠。”
“老鼠?”
静好的梦魇,她低呼起来。咬着唇想了半天,把手电交给他,迟疑道:“那我进去,你远远地站在外边给我照明。”
他笑出声:“骗你的。但是我真的乐意效劳。”
她瞪了他一眼,抢过手电走了。他掐灭烟,进了室内。今夜,他打定主意要抱着她入眠,这样的机会也许一生也仅此一次。
静好回来了,看他坐在床沿脱鞋解裤,慌道:“你干嘛?”
“睡觉啊,时间也不早了。”
他很无辜。
“你也睡这里?”
“不然睡哪?”
“跟以前一样到外边打地铺。”
“我不想打了,要睡地铺你睡。我是主人,我有决定权。”
钟羽打个哈欠,钻进被窝。
静好还在犹豫,不知道是不是要站一夜好。钟羽已经忍不住了,跳下床,拦腰把她抱了过去。她反抗,他压住就是一通猛亲。
她拗不过他,终于停止动弹,塌陷在绵长如水的吻中。
他熟练地为她宽衣,将她纳到自己胸前的凹处,双手交缠揽住了她的腰。他把下巴搁在她的脑袋上,一点点蹭着发丝,眼睛里幻想着未来的长长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