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是她和宋知書住,二層陽光好風景好,還沒有三樓曬,所以是後面那倆弟妹和宋育金他們夫妻合住。
整個三樓當然是不可能全都是他們的空間,多挪出來一小半放雜物和各種東西。那一小半的地方都是沒裝修的毛坯,只有他們姐弟倆的房間裡簡單裝修了一下。
宋知玉嫁出去後,房間沒人住,裡面堆了不少別的東西。
宋知書把她帶回來的布也放進房間裡,然後才去樓下拿茶缸給她倒了水,順帶也不知道他打哪兒弄來的,掏出了一把花生瓜子。
不年不節的,這種小零嘴在農村也算是稀罕物。
宋知書認認真真地拿出幾個油紙包,打開後又掏出了幾顆糖,一小把核桃,甚至還有幾塊米花糖。數量不多,但品種十分齊全。
拿出來後,他悶不做聲的全放在了宋知玉面前,推過來就示意她吃。
宋知玉看著他跑來跑去,捏著手裡的瓜子嘆了一口氣。她哪裡還不知道這東西是哪裡來的,女同學給的唄。
她宋知玉長得不錯,能讓城裡人家看上,頂著家裡的壓力都要娶她。不可否認,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她長得好看。都是一個娘胎里爬出來的,她好看,她弟還能丑?
從小學五六年級,大家知道美醜之後,宋家姐弟就是班級里最受歡迎的那一撥。
最開始大家還是羞答答地表達好感,後面就變成了悄悄給他們塞東西。知道他們倆在家裡過的不算好,經常餓肚子,於是各種各樣的吃食就開始悄咪咪出現在他們桌肚裡。大個的饅頭包子之後,占地面積太大,還不太符合小孩子對於美好愛情的憧憬,所以各種稀罕點的小零嘴就成了最好的送禮方式。
也虧的有這些東一捧西一把的人,否則就宋育金後娶的那女人對他們摳摳搜搜的樣子,絕對能輕輕鬆鬆的弄個營養不良出來。
至少長高這種需要在發育期添補的事,是絕對做不到的。
就算是現在,宋知書的個頭都不是很高。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宋知玉對於王麗光,也就是她後媽口中的她弟自己在學校和女同學看對眼了這種話,一個字都不信。
真對這方面把持不住要動心,早就動了,哪裡會拖到高三這種時間。上輩子她過得渾渾噩噩,哪裡還能關注到這方面的消息,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弟都已經退學和人擺酒了,再後來嘛……
她那個後娶的弟媳婦也不是什麼好人,要不然,到她爸年紀大了,病了的時候,怎麼會沒人願意養他,連口飯都不肯給。
她弟再怎麼變,都不是那種想要餓死自己老爹的人。
這一點,宋知玉非常篤定。
「我……」宋知玉張了張嘴,話沒說出來,眼眶卻紅了一圈。他掏出來一個本子,遞給???宋知玉看。
那是一個普通的筆記本。
宋知玉一眼就認出來了,當時他們姐弟倆沒什麼錢,家裡王麗光看的又緊,和他們要錢買文具用品摳摳搜搜不說,好幾天都要不來多少錢。所以,他們倆買本子筆的錢都是自己到處賺回來的,給西家放牛割草,東家砍柴挖野菜……
再不然就是抓知了,找蠶蛻……
幾分幾毛的,攢到了就去買。
買的就是那種最便宜的,白皮本子。
那種本子紙質軟和,他們這邊還潮濕,每次回南天沒處理好,本子就變得軟趴趴的,上面的字跡都糊開一大片。不過他們倆依舊很珍惜,每個本子上面都寫著名字,裡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他們的課堂記錄,連封面背後都沒有放過。
所以宋知玉看一眼封面上被印出來的字體痕跡,就知道這本子是宋知書的。
打開一看,前面還好。
可到了後面,就變成了和一個小姑娘的情書。
互訴衷腸,你儂我儂的。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上面那個人用著宋知書的口吻,拿著他的本子,可實際上卻根本就不是他的字跡。
宋知玉和她弟寫字好看,小時候買過幾本字帖學著寫,連鋼筆字都是能寫的。當時她娘還沒走,所以在這方面花錢也正常,後來兩姐弟更是一道上學一道做作業,對彼此的筆跡再熟悉不過。就算對方學的很像,她也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不是她弟的字跡。
想到上輩子弟弟和她爸之間的生分,還有剛剛回家路上宋育金臉色隱隱的心虛和糾結。
宋知玉嘎嘣一下捏碎了一顆核桃。
「是宋學亮做的?」
宋知書驚訝地抬頭看了她一眼,沉默幾秒後才應了一聲。
他姐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過來,而他爸在他百般解釋,甚至賭咒發誓,拿出了一堆證據來之後,還是半信半疑。
究竟是真的不相信還是因為別的原因不能信他,這點他和他姐都和明鏡一樣。
「這兩年外面發展大,村裡的這個高中因為規模太小,已經決定拆除。附近的七八個村子還有幾個廠子,外加上政府插手,一起開辦了的高中,我這批就是我們這邊小學最後的學生……」
宋知書簡單解釋了一下發生了什麼事。
造學校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弄好的事情,費時間也費錢,現在那邊一共也才造好了一棟小樓和後面的食堂。學校把高一高二搬過去了,卻把高三的學生都留在這邊。一是因為能夠讀到高三,有念頭要去考試的人不是很多,二就是覺得搬來搬去打擾他們複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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