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相当一种可能,她父亲生前也是当官的,因为犯了某种事导致家破人亡,她才被迫隐姓埋名,寄人篱下。
而在今天的宾客中,有知道她以前身份的人。如果她有难处,他可以帮她。这样她将来也不用再受萧椯要挟。
“差不多。”
温萦顿时觉得嘴里的虾仁很难吞下。
“什么差不多?”
他皱着眉头问,放下筷子认真看着她。
“就和甄圆差不多”
她支支吾吾说。“这名字不是挺好记的?”
“我是想帮”
——“郑阿兄,先吃菜罢,免得放凉了。”
她又给他夹菜。
郑祈看着她洗净后苍白的脸庞也不好再逼问,以后有的是时间,程家饭菜看起来不错,只是糖放多了些,吃起来也和别家的糖不同,有一股古怪的回甘味,眼皮越来越重,困意上涌,眼前的人先一步睡下,他倒在旁边。
路过的侍从见两人都在榻上小憩,把门关上。
过了好一阵,屋内只有炭火的噼啪声响,温萦扯了扯郑祈袖子没有反应,伸肘撞到他胳膊也没有反应,遂爬起来扒了他的衣服。
小院的茶水间外,两名花脸伶人提着水壶靠墙壁闲聊,在等里面的仆人烧水。
香雪海用火很小心,饭菜都是从程府做好,用车拉来的。
唯独茶,需要现煮。
温萦也是冲此而来,有茶的地方,必有八卦。“小哥,你们就是刚才表演螳螂的人吧?”
两人见她穿着红色织金圆领袍,外搭狐裘披风,容貌端方雅靓,立即端正身姿,态度恭谨,连声应是。
“方才踩在高杆上真是惊险!”
温萦大肆夸赞。“我刚从外地履职回来,好久没见过如此精湛的演出。”
“下午还有返场么?我记得有一个叫绀珠的跳掌中舞特别好,今次怎么没见她来?”
两人神色略微惊讶,相互对视,见温萦一副懵懂,且年纪尚轻的模样,可能真的不知其中原因。“小老爷有所不知,他们说绀珠长相犯忌讳,就不让演了,之后在冬城的演出,她都坐在后台照看道具。”
“但我在外地听说,她不是一鸣惊人?”
“火是真的火,回到平康坊后,好多人捧大把钱请她演出,但没演出几次,她的搭档小缇突然失踪,她一气之下就嫁给王郎,唉!”
“百戏楼的人也能随意消失?”
“其他人不行,但小缇可以,夜幕降临他就是王,没有他进不了的门,也没有他翻不过的墙,班主管不了他,只能哄着。”
温萦克制住情绪。“那他是不是还懂得变脸?”
“石明好像有教他,他们俩私下关系特别好,是同乡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