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恨而又不甘地看向她,脸上忽然浮现出几分诧异,眼睛扫过她胸前,再盯着她脸她顺着往下看,脑中电闪雷鸣,竟然忘记裹胸,单薄的中衣下有明显起伏。
温萦连忙双手合十,目光楚楚看着朱衣男子,跟来的府兵在房间其他位置搜索,没有留意到床边发生何事。
“你们先出去,我有话问他。”
他沉着说。
待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你究竟是谁?”
朱衣男子像拷问犯人一般质问,颀长矫健的体格如一头精瘦豹子,微张的臂膀随时能把她控制住。
“甄圆”
温萦心虚说,瞟过他严厉眼神,不得不继续交代:“这个人在瑶瀚堂上吊死了,我就拿着他的名帖来参加科举。”
朱衣男子简直不可思议。“你随便捡一个人的名帖,就参加科举?”
“真的,我父亲是私塾先生,以前教过我念书,他和我母亲过世后,前夫家待我不好,我跑了还到处派人抓我,只有男扮女装有官身在,才能摆脱他们追踪。”
她语气极是诚挚,说完一两滴晶莹的眼泪滑落脸颊。
他却是脸色一变,警觉问:“那你和贼人是如何认识的?”
似全然没听进去她说的话,一步步把她逼退到墙角。
“我正正经经举人,怎会跟贼人同流合污?”
她理直气壮说。
“正正经经?”
他好笑说,不时转头注意窗外情况,楼下府兵尚无所获,似在他意料之内,眉宇间积郁阴霾。
“秀才、举人都是我自己考的!”
她说完,脸色又恢复哀求,小心拉住他衣袖。“公公,你宅心仁厚、见怪不惊、大人有大量求求你千万不要检举我,将来有什么能为公公差使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尽心竭力效劳。”
“公公?”
他惊讶说。“我叫郑祈,是宫里的”
“郑公公?”
“我不是”
啊!她顿时有些尴尬,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该晓得喝酒的时候,先问问辜鞠他们。
“那贼人为何进你房间,都做过什么?”
“我在仓库找醉虾时遇到他,当时装扮成府兵站在首饰箱附近,或因我说黑衣女不像凶手,引起他兴趣就找来了,他说我脸好看,抱着嗅了嗅。”
见郑祈神色震撼,连忙为自己辩解:“我也只是好心,不想你们抓错人。”
“你有没有看清他长相?”
他随即又放弃道,“或是身体有什么特征?”
“太暗了,且他应该戴着面具,那五官怪诞得很,但脚伤不像有假。”
郑祈猛然冲出房间,站在护栏前高声命令:“查,所有人都脱鞋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