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了句,转身走向屋门,“我先去做作业了!”
章医生愣在原地,欲言又止,在心里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自己这嘴呀,怎么就这么笨拙呢?面对病患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啊!真是撞南墙的心思都有了,他看了看手中的锦旗,儿子都教不好,还要这玩意儿干什么,活该找不到地方挂,他一气之下把锦旗扔向沙发。
章林生走进卧室刚在桌前坐下,柳珍便在外面大叫让他出去吃饭。
“这旗子又惹你了!”
柳珍说,章医生看也没看她,走过去捡起锦旗小心折好。
饭吃到一半,柳珍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章医生:“家里有没有可以治脚底磨出血泡的药?”
章医生夹了白菜叶放进嘴里,再这般素菜且少油的吃,再过一月他这一号肚子铁定缩水,今天忙着储水一顿饭就拖到了现在。
“血泡哪用药,等它自己好!”
他想即使是白菜,有得吃也是种实实在在的幸福。
柳珍放下筷子,开始翻箱倒柜。“谁磨起血泡了?”
章医生已然吃饱,慢吞吞走到沙发坐下。
“方寸久的妈!”
“噢,你到那里看看!”
他指着电视机下面的柜子说,“从上到下医生享受着指导人的快感。柳珍不听他指导,打开最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玻璃瓶,打开闻了闻,“是这个吧?”
她拿过去给章医生看。章医生接过送到鼻边,又递给柳珍。
他什么都不说意味着答案肯定。章立早吃完,又进了卧室。章林生面前碗里的饭还剩下大半,“您去哪儿?”
在柳珍走到门口时他回过神。
“噢,去一趟方寸久家!”
柳珍说。
“等等,我——”
他几筷子把碗里的饭全倒进了喉咙。
“慢点!”
柳珍看着都觉得在喉咙堵得慌,“小心噎着!”
“我想喝水!”
他咽下最后一口饭艰难地说,本意是想向他们说方寸久因自己在学校与别人发生冲突的事,话到嘴边难以启齿,多年的习惯并非说改就能改掉。
“凌楼——”
凌穹从院里一路喊到家门,她走到玄关扫视,没发现她哥经常穿的运动鞋,“凌楼呢?”
杨燕从水桶水缸水盆摆满的厨房移步探头,“他今天加班!”
无梁的领导来视察后的后遗症便是加班,几天前在天朝路的一家肉店前因猪肉泡水发生一起砍杀事件,双方毫发无损,只是追着跑遍了安居镇。但行为及影响极为恶劣,弄得上街下街巷里巷外鸡飞狗跳,因而上面下令,务必严防死打,他们几个巡警也是整天开着警车转悠,局里甚至严令每天去每个人辖区的村子里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