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医药箱里找了根温度计,消完毒打算给丁思渺口腔测温,没想到对方睡梦中还这么不配合。
方才被“陌生第三者”
拔份的不愉快再次涌上来,段执手指撬开她牙关的动作含着怒意,说话的语气也严厉了些,没想到丁思渺醒的这么干脆,睁开一双泪水盈盈的眼睛望着他。
段执心软得比室外融化的冰淇淋还快,微微歪头看着她,温柔劝道:“发烧了,知道吗?”
丁思渺侧过头,泪水漫出眼眶,从眼尾滑落,洇进枕头里,迅速扩散成一摊浅浅的泪迹,委屈说:“我牙疼。”
不知道说什么才能稍稍安抚她的疼痛,段执心疼坏了,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胡言乱语:“我也去拔一颗吧,我陪你一起疼。”
“神经病。”
丁思渺隔着被子踹他一脚。
“刚回来就要赶我走吗?”
段执反而坐近了些,手探进被子下找到丁思渺的手,紧紧握住,卖惨道:“我提前半天回来的,刚下飞机就直奔你这儿了,水都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呢,你不想我?”
丁思渺手被他扣着,仅有一个大拇指能动,便用指腹轻轻摩挲起了段执手背的皮肤。
好一会儿,她才傲娇道:“我又没让你提前回来,你怎么不喝水,厨房有水,我下午刚烧的,你去喝吧,给我也倒一杯。”
“你就避重就轻吧!”
段执把被子底下的手抽回来,从她嘴里抽出体温计,看了看刻度。
“多少?”
丁思渺咽了口口水问。
“刚好38。”
丁思渺默默把被子拉到嘴边,挡住自己有些肿起的半边脸:“肯定是因为我发炎太严重了。”
“你不觉得是你空调开的太低了吗?”
段执看着空调显示屏上的数字16,又转过头看着丁思渺。
“我夏天一直开这个温度。”
丁思渺辩解。
“你这屋跟冰窖没区别,洗完澡直接进冰窖睡觉,不感冒才怪。”
丁思渺承认他说的有几分道理,然而——“我以前也这样,从来没因为这个发烧过。”
“年龄到了是这样的,你毕竟不是18岁了。”
段执隔着被子拍了拍她。
“滚!”
丁思渺这一脚比上一脚可踹得结实多了,反击到:“你更老,老东西!”
段执不以为耻,欣然接受,起身去了厨房:“老东西去给你倒水。”
烧完水,看着丁思渺吃了退烧药、消炎药,段执给她熬了碗小米粥,嘱咐她睡之前喝了,不用刷锅,等他回来刷。
“你要走?”
丁思渺脑门上贴了张儿童退烧贴,蹲在段执旁边看他翻拣行李箱。
“我还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