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族人丁不少,有爷爷辈和父亲的兄弟姐妹,每年不论多远,经济好坏,他们都会回家过年。
用完晚饭,爷爷奶奶他们齐聚在客厅内看春晚,小孩则是闹哄哄地吵着要放烟花。从外地难得回乡的大人们,四下散去,都各自去寻找自己儿时的玩伴。
徐良也牵着林欣的手,带着她去附近的朋友家拜年泡茶。
我将年前偷藏在房内的烟火炮竹搬运出来院子里,准备分给家族里的小孩。此时夏季绽放的牵牛花已不在,满院子的炮灰和残留的纸屑。
我正玩得愉快,手机在外套里连续震动,感应式地接收祝福。
过了半响,我意犹未尽地点开一看,除了江铖涛约我去他家泡茶的短信之外,还有梁仕沅发来的年夜饭合照,照片里梁舒气色红润,柳叶眉间舒展柔和,岁月不败美人。
相比近几年的碰面,她气色好得太多。
听梁仕沅说,她身体痊愈后,自告奋勇地到山区去返聘支教,仿佛身心都找到了第二春。
我们都为神采奕奕的她感到高兴。
我盯着照片来回看了许久才退出来,又花了点功夫回了朋友们的拜年短信。
连续地处理完这一切,我转过头去,视线穿过两米宽的大门,望向热闹喜庆的大堂内,此时正因过年而喧嚣热络,而我竟觉得无聊,最终停在江铖涛的邀约消息里,回了个“好”
。
江梁两家的院子与孩童时无异,依旧相连,我刚踏入江家不久,梁仕沅便也来了。
尽管两家称得上“仅是一步之遥”
,但江家往日闹哄哄的麻将局太多,梁仕沅鲜少踏足这里。
此时,江家的女儿已经会说话,奶呼呼地叫着模棱两可的称呼:“姨姨,姨姨”
。
我瞧着欢喜,逗了她一会儿,便主动伸手想去抱她,甚至原本打算离场时给的过年红包,也为了取悦她,按耐不住地提前拿了出来,塞到她红色蓬蓬裙的口袋里。
“不行,太破费了,来拜年我们已经很高兴了,红包就不收啦。”
林可可刚给她喂完饭,见状,便想要婉拒。
客套间,倒是被江铖涛那小子一声制止了,“随她去吧,反正梁家有钱,梁仕沅的家当很快也是她的了”
江铖涛依旧一副愤世嫉俗的模样,还跟小时候那般,似乎同梁仕沅永远敌对着。
“你都当爸了,怎么还这般口无遮拦?”
,林可可虽然不再拒绝,平和地收下了红包,但还是给了正坐在沙发上泡茶的江铖涛一记白眼。
“自家人,不怕。在外人面前,我才不会这么放肆,她是谁?徐芊越,从小跟着我上山下海的,她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她才不会计较这些”
,江铖涛放低声量,好声好气地同林可可解释,冲着我投来求助的目光。
眼下,一副完全妻管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