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闷声喝完了一整杯开水,漫不经心地问:“那边酒水不错?”
“倒也没有,就跟寻常店里差不多吧”
,陈静愣了一下,没想到憋了半天,我就问了这个。
“那他们喝那么多干嘛?”
,说完这话,我便手夹文件去会议室,只留下陈静不可思议的眼神瞪着我,双眼中写满了无语。
你把灯灭了
临近过年,不同于医院维持着一如既往的清冷,大街小巷已经张灯结彩,随处可见喜庆的红灯笼。除此之外,人流也少了许多。
久坐在办公桌前的我,刚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有些疲软,闭目休憩时,顺带用双手轻揉自己的太阳穴,思索今年回老家,要如何躲避催婚。
刚仰头睁眼,视线便被墙上那一抹橙红所吸引,带着“鼓励奖”
三个大字的奖状不知何时已经被陈静那小姑娘帮忙裱了起来,正悬挂在米灰色的柜子顶层。
它静默在那里,像是嘲讽又像是一种安慰。
总之我盯着它失了几分神后,竟有些坦然:确实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
医院的南侧门种着不少绿植,其中有几棵梧桐树因落叶壮观,在深秋显得格外醒目,我也时常为了一睹它的风姿,会绕几分钟路程,从这里经过。
自冬天来临,我就不走这条路上下班了。
今日一改往常,我鬼使神差般绕了圈住院楼,从南门步行回家。
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时,我注视着同侧左手边“音乐餐吧”
的广告指示牌,思绪未明,但很快,从马路穿过后的我还是折返了回来。
我不是第一次来这家店,从大学毕业后正式步入工作开始,便免不了会有大小几次同事聚餐或者社交。
这家店在附近餐厅还算榜上有名,只是吃了几次,兴头一过,便也很少来这种地方。
我胃口不佳,仅点了份意面,外加杯掺杂了少许酒精的柠檬水,静静地听着随着夜幕降临而缓缓开场的奏乐。
“还真是会享受”
,眼瞧盘子的意面已经所剩无几了,我刚准备起身离开,未曾想后肩膀就被人按压了下去:“再坐会儿”
。
我还未反应过来,便瞧见梁仕沅盘腿坐在了我面前,他见我有几分诧异,手不自觉地抬了下眼镜,解释:“刚好路过,就来吃顿饭”
。
医大距离这边有十几公里的路程,压根不存在路过的说法,但此时我也不屑于拆穿他,总归是要看看他的意图是什么。
真的只是想吃顿饭吗?只有陈静那种初出茅庐的小姑娘才会相信这种低级的谎话,总之我是不信的。
梁仕沅会为了一顿勉强还算可口的饭菜,“千里迢迢”
地跑过来?但如果是将食物换成科研,我绝对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