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侍卫驱散了围过来的坊丁,程安之嘱咐了他们几句,跟着跳上了坊墙,学着她的样子躺在一尺宽的墙上,看星星。
靛青的夜幕上,星星多的像灰尘,但却又美,就是有密集恐惧症也不觉厌烦。
“你可怜我?”
终究是春华打破了沉默。
“你可怜吗?”
陈安之反问,“健康的身体,聪明的头脑,美丽的容颜,你比天下百分之七十的人聪明。”
“还有那百分之三十呢,你吗?”
春华气笑了,这人安慰人都带着地雷。
“我知道你总是喜欢听真话的,我确实比你聪明,当然,这个聪明的人也包括李碹、长兴侯,我们就是天生过目不忘!”
好气哟!
春华闷闷的喝了一口,心底鄙视程安之的低情商,他这样的理工男八辈子也娶不到老婆,好老婆!
“但你也有你的好处,你的情绪过于激烈和外露,你还善良,虽然不够聪明,但也能举一反三,还是胜过不少人。”
“呵呵”
情绪外露是夸奖?直接说她烂泥扶不上墙不就好了!
“反应太快,其实是件很痛苦的事,明知道犯错还做那是一种不能允许的愚蠢,往往我们也就难免顾及不到一些不理性的方面,尤其是情感。”
春华不由的将话听进去了,这是安慰。
“我们这样的人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的,不够纯粹的情感就像酒里兑了水,我们知道,你是有温度的,所以你很好!”
程安之大大的饮了一口酒,不留神,呛的直咳嗽,脸涨的通红,他两下跳下墙头。
“欸,你跑什么?”
春华笑得直不起腰,看向疑似告白落荒而逃的程安之,果然开心了起来。
没有什么伤心是一段新的喜欢替代不了的,不是说取得什么利益,只因单纯的,有人觉得你不错,是值得喜欢的,是一种肯定。
就这样,接下来的十天,春华老实安分的圈禁在唐王府中,看看书,写写字,练练题,知足安分。
但长安城中却有一股暗涌喷薄而出。
不仅是皇位,更有的,是思维之争。
当今皇帝起的军机处凌驾三省六部之上,尽管开始时有人
反对,但有能力反对的人都是后来的军机大臣。
三十年后的今天,尽管也有不少得志的贵族们偶有怨言,但大宣是世界的中心,任何人不否定当今的文治武功。
几经替换,随着近几年出现的几件贪腐大案,越来越空虚的国库,庞大的军费开支。
更有甚者,是小冰河时期层出不绝的酷寒引的连年灾害:水灾、2o次,局部旱灾16次,雹灾39次,蝗灾11次,地震12次,霜雪12次,瘟疫1o次。
这些都动摇着当今宣称的君权神授。
若非有新大6的物产,早动摇了皇帝的权威。
开放了近两百年的风气,部分掌握着底层政权的女性也越来越反对相夫教子的社会环境。
更有蒸汽机的流行带来的空气污染,因为权利的腐败而更收敛不住,恶化的环境污染。
贪腐、自然和人为的灾害,女权运动,这些隐隐酵的内部矛盾影响着大宣的对外关系。
在新大6,大宣扶植的代言人不得不开始被动的动战争来维护新大6的秩序。
这所有背后的力量都汇聚成一股汹涌澎湃的潮水,急需一场革命来找寻更妥帖的领头人。
终于,在这年元宵节的这一天,一场由当今太子动的政变被英郡王李碹执行下来,在长安最有名气的一个地方,玄武门,动了大宣历史上的第三次政变。
李碹带领着玄甲军攻破大明宫,细数承恩伯康家和康淑妃的十宗罪,清君侧,次登上历史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