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绾虚心地受教,崇拜的目光,却让闫亦心手足无措起来。
“这些只是常识……”
“能够把常识如数家珍,那也不容易了。”
严绾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赞叹,“跟在闫经理的身边,我觉得学到了很多东西。”
“那是你自己愿意学。比如鲁湘,和你同时进来,可是到现在还分不清碧玺和托帕石。看着倒是有一颗聪明的脑袋瓜,就是不知道整天在想什么。”
“鲁湘……她其实很用功,只不过除了珠宝店,还要一大早起来送牛奶和报纸,再加上偶尔还要打打零工,没有那么多时间研究宝石。”
严绾骤然听到鲁湘的名字,忍不住悄悄地退开了一步的距离。
“我觉得我们开给员工的收入,在同业中应该还算可以的,她很缺钱吗?”
闫亦心问。
“她自己用钱很省,只不过尽量要寄一些回孤儿院,给那些孤儿们改善伙食。”
严绾替鲁湘解释,“所以,她尽可能地多打工,多一点薪水,就可以多寄一点儿回去。”
“哦,鲁湘是孤儿。”
闫亦心的脸上,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严绾觉得自己的心里有点酸酸的,刚刚打开一条缝隙的内心世界,又回到了被月光淹没的道路。
街心公园有一处小小的池塘,四周的灯像是成串的明珠,一直延伸到繁华的街道。微风过处,两旁的高大树木,亭亭如盖里轻微拂动。
她发誓不想和鲁湘争抢男朋友,可是一边为鲁湘辩白,一边却又不可避免地生出了酸意。
苦涩的感觉漫上了胸腔,刚刚开出的花朵,又奔跑回了原野。她甩了甩头,重又回复了清明。如果闫亦心喜欢鲁湘,她应该为他们祝福。
她想得太出神,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脚边的一块高高突起,一下子绊在鞋面上,本能地惊呼一声,就朝前摔了过去。
和水泥地面的亲密接触,并没有像预期中一样发生。男性的气息,扑鼻而来,让她一时间晕陶陶的不知身处何处。
“你没事吧?”
温和的男声,似乎带着某种压抑的情感。
严绾的脸烧得厉害,声音比蚊蚋重不了多少:“我没事,谢谢你。”
“嗯。”
闫亦心放开她的速度,有点过快,严绾再一次确认,自己没有足够的魅力,让闫亦心为她动心。
看来,鲁湘所谓的“旁观者清”
,也只是一种误解。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淡淡地浮起了失望,竟觉得喉头有些哽咽。更不敢再说一个字,只顾把脸偏向了一边,似乎路边最平常的乔木,都有着吸引人的本钱。
“我请你去看巴西的歌舞表演吧!”
闫亦心的声音,又恢复了平静。
“好。”
严绾觉得自己白白多活了七年,只是一个拥抱,一个推拒,却让自己的心情,从赤道一下子“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