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绾小小的手掌,把他的大掌合到了手心,柔声说:“你并没有把我撕裂。”
“想到那一夜,我还是觉得后怕。”
闫亦心的指尖微微地抖动了一下,“我不敢想像,当时如果我……”
“那也没有什么啊……现在又没有古代那种沉猪笼的说法……”
严绾含糊地说了一句,脸色潮红。眼睛里,似乎漾出了水气,潋滟生姿。
她从来不是一个艳丽不可方物的女子,却因为这样的秀媚而令人心生怜惜,恨不能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用双手捧到她的面前。张开双臂,替她遮住俗世的风霜雪雨。
“我是个怪物……”
闫亦心苦涩地笑,低下了头。
“不,你是一个正常的人,只不过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像你这样的好人,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对待呢?可见老天并不是公正的。”
“事实上,是有原因的。”
闫亦心重又抬起头。
“什么原因?”
严绾觉得心情紧张,仿佛是阿里巴巴,一声“芝麻开门”
,就会打开一扇未知的门。
从来没有一刻,她如此地渴望了解一个人,包括他的喜与怒,包括他的快乐与痛苦。他的心情,造就了她的一切,如同孔雀的锦屏那么一闪,刹那之间,她的心房,就全都被他填得满满实实。
“以后再告诉你,好吗?”
闫亦心勉强地振作了起来,“我今天说要单独请你的,走,我们一边赏月,一边吃东西。”
严绾的心,落了回去。其实,她真的有些怕听到他的故事,潜意识里,她觉得那不会是一个童话般美好的故事,也许浸透了伤和痛。
他牵起她的手,走出了那道伪“竹门”
。
在门侧,有一块开阔的地带。月光如水,一泻而下,全无半点阻挡。两块大石,还是原始的形状,掩映在青草丛中。
尽管初春的草还没有长得繁茂,也足够为这样的夜添上一抹活力。
“难道我们学雅人赏月听泉?我好像还达不到这种高山流水的境界!”
严绾为了活跃气氛,吐着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当然不会,我也只是一个俗人。”
闫亦心失笑,“你先坐着,我去把东西拿过来。”
严绾有点害怕,伸出手攀住了他的衣袖。
“一会儿,东西都在汽车里。”
闫亦心安慰。
失去了他的温度,严绾觉得月色也寒冷了起来。好在闫亦心回来得果然很快,手里是两个大大的袋子,臂上还搭着一件厚风衣。
“山上冷,你披着这个。”
闫亦心把衣服替她披上,顺势摸了一下她的手,“果然很凉了,如果明天打起喷嚏,就是我的罪过了。”
“我哪有这么娇贵!”
严绾不以为然,帮着他打开袋子,“是什么?哇,你把饭店整个儿都搬上来了吗?”
袋子像是一个百宝箱,应有尽有,摆出来就是一桌宴席,连香槟都准备了两瓶。
“说了要为你庆功,总不能用两菜一汤打发,那不是太敷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