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确定不了将来的事,即便现在真有这么个机会,他也不会想要,他自认为还没有走到绝境的那一步。
连古好像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神情有些失落。
红官轻轻一笑:“本命关生死的概率是五五分,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不会走这条路,相信连先生也能权衡。”
连古笑着点头承认。
“如果年轻人也有所谓的本命关,连先生会想闯吗?”
连古的头微侧着,像是在很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忽然歪头一笑说:“真有这个机会,怎么不去试试呢。”
红官不置可否地呵笑了声,说:“连先生还真是乐观。”
置之死地而后生是红官的境地,以他目前的情况,他只能选择绝地反击,而不是本来能活,却偏去碰“死”
,那不理智也不值当。
“我天性乐观。”
连古笑容更深了。
红官顿了下,不敢苟同。
窗外一片昏惨惨,才入夜,空气就有点清冷了。
红官披裹着毯子操纵着轮椅出了卧室,书房的落地格子窗外就是露台,他不是第一次出来,偶尔会趁连古不在的时候,出来晒太阳,顺便眺望一下红宅。
放眼望去,此刻的红宅静悄悄地埋藏在夜色中,只能看到一两点微弱的光。
他长呼了一口气,一缕热气扭曲地从口中吐出,搞不明白,这才刚入秋,天气怎么冷得这么突然。
算算时日,他在连怀居已经稀里糊涂住了将近一周的时间,理不清自己在这局中到底是什么身份,他跟连古此前根本毫无交集,更别谈有什么交情,现在居然在他家住了这么长时间,有点荒唐。
而且连红福都快要出院了,自己的腿伤却这么难以痊愈,还受天气影响变得反复无常。
虽然伤口愈合得七七八八,但支撑不了自己行走,勉强站起来也有些吃力。
年纪不大,体质却很差,怨不得别人,按红福的话说,如果他愿意配合调养,也许早就好了,至少看起来也没那么孱弱,还得天天被人像“神”
一样供着。
所幸红宅这段时间没有什么大事,红喜得知红官由连家人照顾着,简直放了一百个心,连关心都省下了,难得打来一通电话,却是说樊将军的遗孀张怀璧的事。
张怀璧听说了红官出车祸的消息,马上电话慰问伤病,还托人送来了补品,表达了深切的关怀。
红官之后也给张怀璧回了电话,表示真挚的感谢,并约了下个月见面详谈。
原本红官想亲自去一趟西城登门造访,张怀璧却执意说服红官,表示自己有求于红官,说什么都应该是她上门来拜访,而不是反客为主。
这时,红喜突然来电,红官若有所思地点击了接听。
“先生,上次过关的林叔来电说要过来道谢,我、我不敢告诉他真实情况,就说您最近不在红宅,外出去了……先生,您不会怪我吧?”
红喜这声问得小心翼翼的。
“不会,你这么做是对的。”
何必多个人操心。
“我猜先生就不会怪我,”
红喜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然后林叔说等您回来了,再过来探望您喔。”
“好,如果再有人问起我的事,记得不要透露我的近况,尤其不要提起连家。”
红官郑重交代,连语气都变得深沉,红喜不会听不出这是个重要的提醒,连声应“是”
。
“林叔的情况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