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感应自动向墙两侧移动,余晖正好透过落地窗照进屋内,为整个房间增加了一丝丝浪漫。
苏裕后脚跟着进了屋,一间普通干净的双人房,只是相比于单位附近那家酒店,房间面积更大。
要说唯一有特色的,应该就是那扇大落地窗了,看得出是江尧喜欢的风格。
他似乎很忙,手机一直没断过。
没作过多停留,简单给她说了早餐时间范围和餐厅楼层,便匆匆离去。
她也没有去证实他是忙着加班,还是忙着应付别的。
圣诞节,像他们这种单位,真的有忙着加班的人吗?
这两天,他们的关系算是飞跃式的拉近,偶尔的瞬间也会恍惚俩人是否真的分开过1o年。
果然,人的本性使然,得到了一点甜头,就想占有更多。
她心烦意乱的走向落地窗,隔着玻璃,看着楼下广场上那棵巨大的圣诞树顶。
放空的姿态,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她依稀记得,高二那年冬季,她妈的社交圈子逐渐在街坊邻里中扩大,时常有人约她打麻将。
她不算烂赌,平时会以顾店为由,拒绝参与。
等周五苏裕放学后,回来接替她妈守店,才会出去娱乐消遣。
苏裕只当她妈妈是小赌怡情,需要一些自己释放压力的途径。
家里的经济状况,她从来不知晓,他们不说,她也就不问。
虽说她是他们的女儿,却总觉得自己并不适合问这么敏感的问题。
来了庆城后,他们的关系有所改善,但远远不到亲近的地步。
每天依然各自干各自的事,她谨慎的不给他们添额外的麻烦。
他们也并不太关心她在学校的状况,考试成绩如何,什么时候该交什么费用。
她很乖,没什么需要他们额外操心的地方。
偶尔他们也会给点奖励,比如妈妈换剩下的手机;店里不知道哪位顾客落下,迟迟不来领取的mp4;别人“转卖”
的二手漫画书。
虽然每次开口要钱,她妈妈都会不多一分、不少一厘的给。
但总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
有次半夜,他爸突然出海回来,和妈妈在客厅吃饭,两人都多喝了两杯。
她那时已经回房间睡了,听见客厅有动静,还是很害怕的稍稍拉一点门缝隙,向外查看。
现是爸爸回来后,本想出去打个招呼,却听见妈妈说:
“这孩子,对谁都热不起来,感情淡得很,好在还算乖巧听话,没怎么添麻烦……”
后面还说了很多,现如今也只有这句最印象深刻了。
所以她那时从没问过她妈妈打牌输赢,也没问过店里是否挣钱够花,爸爸如今工资如何。
后来爸爸又去出海了,谁也不知道这件事。
没过多久,她妈妈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台dVd,又将家里那台当摆设的电视搬了出来。
放在店里,循环播着碟子,倒是吸引了不少人过来吃饭。
苏裕以为她打牌输赢不大,至少店里挣的钱还能让她有所余留。
除了必要开销,还能再供应她的牌钱,再置办大件回来。
平安夜那天,孟瑶拿了盘《恶作剧之吻》的光碟给她,说:
“入股不亏,级好看。”
然后一整天都在叨叨,江直树和袁湘琴有多让人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