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盥静静伫立,缄默不语。
但在听到凝酥这个名字时,他内心一片冷然。
濯盥静静瞧着眼前的若然,一双明净的眼眸,令人如痴如醉,双唇如花瓣娇嫩欲滴,一颦一笑之间,清雅灵秀,寝殿摇曳的烛火打在她脸上,明媚生动。
濯盥喉结滚动,别过脸去,不看若然:“小姐才是生得极美。”
若然神色淡淡,摆了摆手:“皮相之色,无甚可谈。”
说罢,便径直走向身侧的桌面,一屁股坐在上面,拎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盏茶。
一杯茶水入喉,温润甘甜,初起有些干燥的嗓子才得以滋润。
若然顿时觉得饿了,见濯盥还静静站在原地,笑问:“你是要长在那处了?”
濯盥回神,不明所以:“啊?”
若然笑着吩咐:“我腹中有些饥了,你速去帮我准备些吃食来!”
濯盥方才回神,瞧见外面月明星稀,已是深夜,若然刚醒,还未用饭,腹中定是饿极了。
濯盥有些懊恼:“你且吃些点心压压,我这就去给你准备吃食。”
说罢,便一个闪身,迅速消失在原地。
若然感慨:“动作还挺快。”
便悠然自得地捏起桌面碟中的一盘糕点来,就着温润甘甜的茶水,轻轻咬了几口。
寝殿之外,骤然扬起叮当环佩之音。
若然知道,花辞回来了。
她捏着半块未吃完的糕点,挑眉对寝殿外的花辞道:“哎呦,稀奇,倦鸟知返啦?”
花辞面颊两边的脂粉被重新细细填满铺匀,额间画好的山茶花花瓣上染着的明辉,隐隐有些退却,发髻有些凌乱,发髻间簪上的珠翠随着走动一摇一晃,满身风尘仆仆。
花辞走近了,若然方才瞧清她眸光冷凝,脸上饱含愠怒之色。
若然再次轻咬糕点,喝了一口茶水,才问道:“怎么了这是?”
花辞静静在若然身前站定,愤愤道:“我方才被人叫去前厅,起初还以为是染月轩主闲定了,想问问我封仙礼之事,怎知是因为深夜之时,前厅守卫仙侍大多休憩,人手不够。我还在想,深更半夜,怎的还有事儿忙?一经打听方才知晓,今日小姐所救霜素仙子已然清醒过来,原本是件高兴之事,虽然霜素仙子一直哭诉自己在人界的亲友全部罹难,但众人安慰,看起来还算有效,怎料还未将人从偏殿带走,她便寻着机会,自毁元神,香消玉殒了!”
听得一大串话下来,若然已经没有心思吃糕点,她将糕点扔在桌面,眸中寒光闪烁不定:“她可是我活了这几千年来,第一个所救之人”
花辞闻言,更加愤愤道:“我若是她,遭受饕餮攻击,幸得小姐体内神器所救,一定好生活着,提高自己的修为,来日方长,定要寻机杀了饕餮报仇!而不是大仇未报,便自毁元神!”
若然眸光星寒,冷冷道:“必定是伤心极了。此事也不能怪她,怪就怪在饕餮将她的家人毁尽,她没了念想,所以不想独活”
花辞眉头紧皱,随即,叹了一口气来:“要是天降祥瑞,再有一位收服饕餮的大神仙横空出世便好了。”
大神仙?
若然脑中闪过曾经做的梦:六界尸横遍野,满目疮痍,一片刺目猩红中,一位模糊的举刀身影,英姿飒爽,英勇无畏,奋力劈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