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现在的皇帝是司马伦,不是惠帝了!”
刘渊点头,这个他也是知道的,但是对于臣子而言,哪个司马王爷做皇帝又有什么区别呢,毕竟都是他们司马王室的事儿。
于是笑道:“果然谋朝篡位了,看来这赵王司马伦是早有图谋啊,心思不可谓不深啊。”
“赵王司马伦倒是一般,没什么深谋远略。他座下有一谋臣,名孙秀的,此人可谓狡诈多端,才开始东宫的人找到赵王说是要除掉贾后迎回太子,赵王是同意的。就是孙秀劝说赵王,先缓缓,他也说太子机敏过人,若还东宫,将来肯定不会受制于人。而在此以前,赵王过于巴结谄媚贾后,路人皆知,即使帮忙迎回太子,太子未必会领情,若将来有个言差语错,一二不当之处,还是免不了杀身之祸。”
“这孙秀可真是巧舌如簧,太子危咦!”
“他不但不救太子还散布流言,说东宫旧属要危害贾后,又通过贾后的侄子贾谧去劝说贾后尽早除去太子,结果贾后果然就下手了,之后他又撺掇赵王篡位惠帝,如今大权都在这个孙秀的手里……”
“原来如此,”
刘渊心中大体明了了。
司马伦还有他的儿子们都顽劣粗鄙,见识短浅;孙秀又狡黠贪淫,所与共事者,皆邪恶奸佞之徒,只知道争名逐利,贪图荣华富贵,缺乏远谋深略干大事的人,这些人凑在一起,既志趣乖异,又互相憎恨嫉妒,成不了什么大气!
“等等,这孙秀我怎么听着如此耳熟呢?我想起来了,以前在洛阳之时,黄门侍郎潘岳曾经殴打过一个小吏,好像就叫孙秀……”
刘毅大笑道:“主公英明,便是此人,相貌猥琐,言语无趣。曾在潘岳手下,潘岳是何等风流倜傥之人,如何能看得上他,可是后来孙秀当权又生了两件轰动洛阳的公案。”
“什么公案?”
“孙秀贪财好色,偶然看见了石崇的爱姬绿珠,派人向石崇索要,石崇令府中所有美姬,全都出来,让他挑选,但是绿珠就是不给。来使一见,斥责石崇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居然在乎一个姬妾!然后转身走了,使者一走,石崇就知道大祸临头了,与绿珠说为了你,我得罪了孙秀,恐怕祸事不远了,这绿珠也是个奇女子,道我一介女流没什么可报答大人的,绿珠先走了,于是坠楼而亡,香消玉殒。”
“可惜,可惜!”
刘渊也被绿珠之气节而感,大为赞叹。
“还有就是孙秀深恨潘岳当年欺辱自己之仇,于是两事儿并做一事,诬告石崇与潘岳与贾后一党,把两人都杀了!”
刘渊站起身道:“甚为可惜,两人无非是阿谀谄媚贾后罢了,还是有些才学见识的,我所知的鲁公二十四友,个个文才斐然,应答诗词无不令人拍案叫绝,可惜啊……”
刘毅道:“主公也不必伤怀,国家安定,百姓乐业,才是为君之道,如今晋室衰微,朝廷内斗厮杀不止,如此下去,还不知多少人被牵连而死呢。”
刘渊目光炯炯,笑道:“而赵王我看也为祸不远了,谋朝篡位,囚禁惠帝,任用孙秀,奸臣当道,就给了各位王爷兴兵讨伐的口实!”
看来洛阳又要大乱了!天下也会跟着大乱!
刘毅看刘渊捻须浅笑,就知道他已经明了其中的关键,接着道:“各路诸侯王爷少不得兴兵勤王,铲除奸佞,到时候成都王司马颖肯定需要引兵相助,还有比主公您更合适的外援吗?你可是有五部匈奴在那里摆着呢……”
刘渊点点头。
刘毅一副决胜千里的表情,缓缓地说:“所以说,主公莫急,机会很快就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