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圣谕颁布下来,京城内外朝野上下可谓是普天同庆。
卢峻熙府上最为热闹,赵仁石砚领着家人把府内外各处都打扫一新,为了摆酒设宴招待前来道贺的文武百官及王公贵族,卢家上下二百余口人整日忙碌,采买,定单子,择日,安置席面,宴请戏班子,定酒水瓜果点心等,赵仁石砚二人更是忙得脚不沾地。连泓宁也无暇看着弟弟妹妹玩闹,不得不去料理内外。
然而卢峻熙和柳雪涛二人却在府中消失了。任凭是谁,任凭天大的事情都找不到他们两个。
卢府后花园东北角,一处名为‘红叶小筑’的小院子里种了数十株枫树槭树,秋风送爽的时节,树叶或黄或红,如胭脂染过一样绚丽缤纷,秋雨过后还有特别的清香。
小巧的房舍收拾的干干净净,房门紧闭,窗纱严密。外边秋色正好,屋子里却是一室春光旖旎。
厚厚的地毯上,五颜六色的衣衫东一件西一件的扔着。临近床前,一件葱绿色的抹胸上绣着粉色的玫瑰一朵一朵层层叠叠的罗列着,娇艳欲滴。抹胸的前端沿着玫瑰花瓣裁剪成不规则的形状,可以想象这样的抹胸穿在身上,又是怎样的撩人心怀。
湘色的纱帐内,有低沉的喘息声和妩媚的娇吟一唱一和。
情致浓时,一声嘶吼绕着一声尖吟,最终归于平静。
“夫人,夫人?”
卢峻熙俯在柳雪涛柔软的身体上,轻声唤她。
“嗯?”
柳雪涛全身酸透在没有一丝力气,连呼吸都变得细长柔弱,轻轻地侧开脸,媚眼如丝。
“累了么?”
卢峻熙抬手,拂去她额头上的一缕湿发,露出她如玉般光洁的额头,又忍不住轻轻一吻。
“哼……能不累么?我们都一天一夜没出这屋子了……”
她终于抬起手,推了推他的胸膛,“你下去,我都被你压得喘不过气儿来了。”
卢峻熙魅惑一笑,缓缓地翻过身去,从背后拥住她,在她脖颈处纷乱的发丝中轻轻地蹭着:“才一天一夜而已,我们有七个月没在一起了,比你怀着孩子的时候还苦……”
柳雪涛嗤的一声笑了,转过脸来推开他的下巴,嗔怪着:“你怪谁啊?叫我说这是你自作自受。”
卢峻熙的五官立刻扭到一起做苦瓜状,再一次像八脚蟹一样的爬上来,死死地抱住她:“夫人的心好狠啊!你真舍得么?嗯……刚才叫那么高的声音又是为什么?”
“再说!”
柳雪涛抬手捂住他的嘴巴,啐道:“再说不理你了……以后再也……”
忽然间,一阵秋风吹过,枫叶哗哗的响。伴着沙沙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卢峻熙蓦地抬手捂住她的嘴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柳雪涛也一惊,此处甚是偏僻,平日里逛园子谁也逛不到这里,这个时候他们不在前面忙,却到这里来做什么?夫妻二人在帐子里屏息凝神,细细的听着外边的动静。
“云骁哥哥……云骁哥哥……我在这儿啊……哈哈……”
是宜儿稚气的笑声由远及近,“这里有叶子……哥哥,我要叶子……”
柳雪涛忍不住皱眉,宜儿怎么跑这里来了,奶妈子真是大意,才一岁的小丫头就到处乱跑,万一掉进湖里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