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还是据实将进度汇报给他:“禀报大人,这县学馆的学正和教谕等人事,下官已经……”
“你看,本官就知道崔县尉你资历尚浅,能力不足,完全不能服众啊!来寻本官肯定是遇到困难了吧?”
胡泽义看似很开心地打断了崔耕的汇报,板着脸皱着眉头数落道:“若要重振县学,那县学馆的学正教谕是必不可少的。不过这个事情本官既然交给你了,那就是相信崔县尉嘛。若你想让本官出面替你寻些学正和教谕的人选,那本官又何须找你承办此事呢?这件事啊,还是要靠崔县尉你自已想办法,你以为县尉的位置是那般好做的?若是你觉得这县尉一职实在是无法胜任的话,那……”
“等会儿,等会儿~”
崔耕实在是听不下去这孙子的虚伪了,很粗暴地打断了胡泽义的训话,一副好奇的模样问道:“明府大人,谁跟你说下官没有找到教谕学正的人选?您想多了吧?下官刚才是想说,学正和一众教谕的人选,已经找到了!”
“哦,已经找到了,啥?已经找到了?”
胡泽义滋溜一下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崔耕,问道:“学正和一众教谕的人选,就你还能找到?谁…谁啊?”
崔耕鄙视地瞟了一眼他,道:“佟府老太爷愿意出任本县县学学正,至于教谕,则由他膝下四子来充任。不知这人选,大人是否还满意?”
“哪个佟府?”
胡泽义皱眉问道,不悦之色形于面上。
崔耕嘴角一扬,回道:“崇文坊的佟府,有着忠义传家美誉的佟府,这佟家老太爷不知能否入明府大人的眼?”
“嘶……”
胡泽义暗吸一口凉气,颇为诧异地盯着崔耕,呐呐道:“你能请的动他出山?”
崔耕坏笑了一下,故作呆蠢地回道:“嗯啊,下官一去请,他老人家就答应了,也不知为何这般爽快。不过大人放心,如果您瞧不上佟家,下官去佟府婉拒便是,再花些时间去另寻他人!”
“……”
这下轮到胡泽义无语了,心里一阵吐槽崔耕,屁,另寻个屁!佟府是什么人家?胡某人哪里敢瞧不起?崔二郎你莫不是过来逗我玩的?
突然,他瞥见了崔耕嘴角的那抹笑意,透着一丁的蔫坏,妈的,这小子敢情儿知道本官有意刁难他,所以借着这事儿,故意来奚落本官的?
好你个崔二郎,还真敢跟本县叫板?你便是能寻到佟本善出山又能怎样?本县一文钱都不拨给你,看你如何筹办这县学?你崔氏酒坊不是会挣钱吗?有能耐你自个儿掏啊,哼!
随即,胡泽义又徐徐坐回了躺椅上,缓缓将身子下沉又躺了下去,道:“哦,既然找到学正教谕的人选了,那本官就要恭喜你了。不过有了人还不行啊,这学馆还没建成不是?”
崔耕道:“是的,下官来找大人您,正是为了筹办县学馆的事儿。刚才下官在房中算了一下目前所需的若干支应银子,前期大概需要县衙调拨……”
“停停停!”
胡泽义拿着古籍善本的手猛地摇了起来,打断了崔耕后续的话,一脸无奈地说道:“崔县尉可能有所不知,目前县衙里没有宽裕的银钱啊。本县往年的税银截留款项,还不够给县衙在职人员发放薪资月银的,现在又要筹办学馆,恐怕是……”
崔耕听罢,暗里冷笑一声,鄙视道,切,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又不想出钱,又不想出力,又想白捞政绩,天底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