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她自己闻着手帕上的茱萸味,忍着拿手去抹的冲动,一声接着一声的哀哭着。
她这哭声带累得身周的几个妇人也不禁红了眼,大房的刘氏与方氏心中酸酸的,一边一个搀着她,又劝又哄的将她拉到了边上。
刘素起灵了。
棺材里装的连衣冠都不是——陶氏怕真的影响到刘素,除了灵牌上的名字外,其他的一切都是用的假的,就连写在悼词里的出生年月都是假的!
王弦歌掩着脸低着头,嘴角微微一撇,对前世自己的愚蠢深感无力。
终于出棺了,整个侯府的上上下下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毕竟做假与做真都是一件很令人为难的事,特别是在主家这也避讳那也避忌的情况下,这丧事摆在府中几天,府里的管事们便为难了几天。
王弦歌也松了一口气,这一埋,她定要刘素再无“生还”
的机会!
理当避嫌
刘素出殡的队伍总算是走出了安乐侯府。
做为女眷,王弦歌并未陪着刘轩同去。
而是留在正院里,与大房、三房的几个妯娌一道,陪伴着“丧子”
的陶氏。
陶氏拿着帕子,假模假样的抹着眼泪,因着刘素并非真的死亡,她抹着眼泪,嘴中却没有说半句的缅怀之语。
反倒是大房的费氏,出身于乡野,又被蒙在鼓里,多说了几句心疼悼念之词,害得陶氏心中极为忌讳,一边对着费氏扔着眼刀子,一边在心中不停的默念:“佛祖保佑”
之类的祈祷之语。
王弦歌垂目低眼,时不时拿着帕子应和几滴眼泪,其余的时间则是百无聊赖的想及自己昨晚救下的那人。
也不知他眼下可有醒来?
还有他的身份是什么?
为什么会出现在烧毁的寒枫院?
是刘乐抓来的,还是他自己撞进来的?
那个追刘乐的黑衣人是不是来救他的?
刘佳坐在母亲身边,自知弟弟并没死后,她连演悲伤都懒得演了,原本她与弟弟年纪相近,自小没少斗气,早就从根本上伤及了兄妹之情,早前她因不知内情还能演上几分伤怀,眼下弟弟既然没死,她就半分也演不出来了。
刘倩因着身子不利,今日并未回来,她没有人可以说话,就四下里打量着室内。
当然,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她的那位“好弟妹”
了,这一看不打紧,直接给气得头发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