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清楚班均颢平时吊儿郎当的,但身为同桌多多少少有点看不下去。
班均颢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不耐烦。他重重地合上笔记本,随手将它塞进桌肚里,又自顾自的起呆。
天台上。
莫宸枫站在靠栏边,秋风拂过他的脸颊,只觉凉意。
曾几何时,秋天是他最爱的季节。秋天一到作物就能收获,而他现在不喜欢了。
周汝海站在门后的角落,他不敢上前,无法坦白自己的身份。
十五年前,为了她,周汝海反抗过父亲。
“唯独这事儿,我不能答应您。”
“我是你父亲,没我,你什么都不是。”
周老爷子恶狠狠地甩了周汝海一巴掌。
“她和你妈,你只能选一个。”
周汝海的妥协终究是换来了莫晔失望的一句:
“汝海,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看着相似眉宇的少年,周汝海决定不再妥协,。
“莫晔,你将我推得远远的,但我仍想靠近你一点。”
夕阳西下,莫晔在医院的长廊徘徊,步履沉重,或许真是真主安拉的惩罚。
与此同时,莫宸枫回到家中,进入莫晔的卧室,准备给莫晔拿几样换洗的衣服。
就在他打开衣柜的一瞬间,一个上了锁的木盒子进入他的视线。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莫宸枫拿起木盒子端详了一番:木盒子有些年头,盒身纹了精致花纹,不过上面的漆掉了点,是个老物件。
没多想,莫宸枫将木盒子原封不动地放回原处。
忽的一声“莫宸枫,你在家吗?”
搞得莫宸枫心头一紧,他放下手上叠好地衣服,快步走向窗户。
莫宸枫小心翼翼地打开窗户,朝窗外喊一句“谁啊?”
院门口那位气烦地回复:“是我,班均颢,不是,一天没见,声音都不认得?”
莫宸枫心中松了口气,下了楼,打开了院门,把抱住了班均颢。
班均颢被莫宸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又不好意思立刻挣脱。
“班均颢,我妈要走了。”
莫宸枫带着哭腔说着,像只八爪鱼吸附在班均颢身上,抱得更紧了。
“阿姨出远门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前也没见你这么伤心啊。”
班均颢拍了拍莫宸枫瘦弱的背。
“不是了,我快要没家了,我妈快死了。”
莫宸枫哭得更厉害了,顾不得眼泪和鼻涕蹭了班均颢一身。
班均颢被这猝不及防的消息惊到了,性格开朗的他却实在找不到一个理由安慰莫宸枫。
死亡,往往是人最不愿提及的词语,但每个人不得不走向它。
病房里,莫晔接受了主治医生的提议,全身放疗以便通过缩小肿瘤和缓解症状。
莫晔十分清楚,这些年做裁缝的收入远远不够的,治疗费用当然由周汝海承担,她原本不想跟他再扯上任何关系,但又能找谁帮忙。
又是连着好几天,莫宸枫没去上课。
尽管莫晔还是希望莫宸枫去上课,但执拗的他待床前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