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樰起身,回到陶然亭的石桌旁坐下。
珂儿上来,换了一壶热茶,给两位主子斟茶,又退了出去。
远处,宋安面无表情的站着,像尊没有生命的石像,仿佛陶然亭跟他没一点关系。
“所以,”
宋承睿似笑非笑的看着何樰:“王妃认为本王该如何做?”
何樰看白痴一样看宋承睿:“王爷不会不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吧?”
宋承睿笑得更浓了:“所以,宁王的长处,换个说法,也是他的短处。就要看父皇如何看了,对吧?”
“父皇那里,王爷自己把握便可,不用跟我说,我又不是王爷,随时能见到他老人家。”
何樰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何樰跟宋承睿都知道,伴君如伴虎。这么多地方官为宁王开道,连山匪都听他指挥,说不好听,说他把皇上架空了,也说得过去。
这么一来,皇上对他的忌惮更大,到一定程度,直接拿进大牢,也是有可能的。
“王妃跟本王,可越来越默契了。”
宋承睿越看何樰越顺眼。
“默契?”
何樰气呼呼说道:“我看未必,王爷明知大网已撒下,刚刚还故意拿宁王试探我,这就是王爷所谓的默契?”
宋承睿一窒,心里暗道不好,得罪人了。
何樰可不管他,拂袖而去。
珂儿眼看何樰气呼呼从凉亭出来,不明所以,看到宋承睿一脸懊恼,心里直怪王爷怎的三天两头惹自家小姐不开心。
“还杵着干什么?谁才是你家主子?”
何樰少有的瞪了她一眼,珂儿心里一怵,赶紧抬腿跟上。
心里暗道:完了完了,小姐气大了!连姑爷都不想认了。
宋承睿更懊恼了。
他总是下意识试探何樰,共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并没有放下心里的戒备,这是好事,但也该看对方是谁。
“我是不是太猪了?”
他心里第一次对自己怀疑一切的行为感到可耻。
见自家王爷还在苦恼,宋安远远的翻了翻白眼。
跟在何樰身边这么长时间,宋安深知,这个王妃不但有能力,还对王爷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王爷还总跟她过不去,总挑战她的底线,换谁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