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樰应他:“太师父的见识,决不是普通人,但在他跟我们说之前,我们还是不要胡乱猜测为好。”
其实,何樰已经从师父薛柏那里了解到,太师父极有可能跟太后很熟,至于是怎样的关系,他们都猜不透。
“每次说到太后,我都能感觉到太师父的情绪波动。”
覃昭轻声说道。
何樰没想到覃昭也这么敏感,完全不像他平日大大咧咧的样子。
她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覃昭低着头,假装没看见何樰审视的眼神。
“当务之急,先把人救活,带回京都。”
何樰说着,再往火炉里丢了几根干柴。
趁着何樰低头添柴的瞬间,覃昭看着她的侧颜,一阵呆。
“吡啪”
一声,柴火燃烧的裂响把他震醒,他转过脑袋,不再看何樰。
心里却一阵酸楚。
何樰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动心,且打定主意要娶她为妻的女人。在他眼里,她永远都是那个芙蓉出水的美丽仙女,但现实里,她离他太遥远了,他什么够都够不着。
他只能装糊涂,装成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样子,才能继续待在她身旁,否则,以林子铭这个醋坛子的作风,不知道要把他这个副将调往哪里,让他远离何樰。
眼前一晃,何樰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笑着打趣:
“覃大哥,怎么呆呢?想未来嫂子?……参汤好了……”
“哦。”
他回过神,傻愣愣的应着。赶忙帮何樰倒出药罐里的参汤。
有薛无名师徒俩在,那一家三口肉眼可见的好起来,虽还无法起身,但已经能开口说话,也能斜躺着自己吃东西了。
男人叫曹治,女人赵氏,孩子叫曹文。
据他们所说,早在两年前就被人抓到这里,刚开始,那些人对他们还算客气,但越到后面越凶残。
中间,他的叔叔曹公公来看过两次,每次时间都很短,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拉走了。
他们以为曹公公一出现,就该有救了,没想到他们更加变本加厉。
曹公公当场跪下来求过让他们手下留情,但对方让他听话,孩子才能有命活着出去。
他们不知道这些人想逼曹公公干什么,但绝对不会是好事。
一说到曹公公,那夫妇俩就不断抹眼泪。
曹治红着眼,说道:“我小叔命苦,为了家人能活下去,从小就去了根,进宫伺候人,好不容易熬到能在皇上身边做事,却被太后用我们做人质,拿捏他。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你们有办法救我一家三口,必定也有办法救我小叔出来。求你们救救他,在太后手里,他比我们还不好过……”
“您不必担心,”
何樰赶忙安慰他:“这次回京都,我们再想办法跟曹公公联系,看他怎么说,您先好好配合医治,曹公公还指望你们呢。”
曹治还是一脸愁苦。
倒是那孩子曹文,长得挺清秀,内里却有骨气,眼神坚定:“大姐姐,我要报仇,他们太坏了!我要快快长大,长得强壮,将那些坏人碎尸万段,我要保护我的叔公,保护我父母亲……”
薛无名摸着孩子长得凹凸不平的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