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笑道道:“能为母亲解乏是儿媳的荣幸,母亲切不可这样说,儿媳还想着再为母亲锤上个四五十年呢。”
赵氏今年六十岁了,再锤个四五十年,可不是在说赵氏长命百岁。赵氏听得高兴,闭着眼睛轻声道:“老二媳妇终是浅了些,那么一屋子庶女不早早地打了,天天触在眼皮子底下也不嫌闹。你辛苦辛苦,三丫头和五丫头的婚事多上点心。”
“是,儿媳明白,下个月,我母亲做寿,我带着她们两个与四丫头一起。”
“嗯,好,很好。虽说三丫头的婚事,咱们到时候还要问过白家,但不管如何,她是沈家的姑娘,最终决定权在咱们这里,不过是四品官,还轮不到他们指手划脚。”
“是,还请母亲明示,两个丫头往哪个方向寻?”
“三丫头自是往高门里看吧,高门的有出息的庶子或是嫡出的小儿子均可,只一点,门庭一定要显赫些才是。至于五丫头,门户小些不要紧,重要是人丁要简单,婆姑好相处,若是有功名最好,没有的话,家境要富裕一些的才是。那是个糊涂的,越简单的越好。”
“是。媳妇知道了。不晓得父亲今天为何会提起这几个丫头的婚事。平日里父亲日里万机的,劳他老人家挂念,终是我的过错。”
“我猜的是,皇太孙这要大婚了,却只册立了一位皇太孙妃,其余位置均空着。你公公这是怕有人打主意呀。”
“啊?想往皇太孙那里送?”
“我想是这样,都知道咱们家姑娘多,若真是明年皇太孙大婚后,马上送不好,可过得两三个月再送,吴家怕也说不出什么来,总不能叫堂堂皇太孙只得一个女人侍候吧?”
“是不是有谁把主意打到咱们家身上了?”
“就算没明打主意,只怕话也过到你公公那里了。到时候真逼着咱们送个姑娘去,你公公哪里能拒绝得了。”
“既然各家都想着往里送人,咱们家为何要。。。。。。”
“这个你公公与我说过,皇太孙才多大,那两位又多大,且掌管一方事务多年,根基深厚。咱们沈家太薄,站不起这个队,只能在中间呆着。我看平哥将来能中个举就算不错了,但由他守着家业倒也合适。安哥我是一点不报希望了,他打小没娘,是我溺爱了些,现在想想后悔已晚,只要不学歪,将来为华哥打理一下庶务,好叫华哥在官场上安心打拼。
“所以,咱们家的希望还在华哥身上,他聪明,是读书的料子,交朋好友的也不叫咱们操心,你看他平日玩得来都是俊杰,不象他哥哥和老三,你把他教的很好。他如今是才成亲,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待秋闱放榜后,你千万盯住,叫他把心思好好放在学业上,咱们沈家的将来可都指着他了。
“你公公再有四五年就得告老了,华哥三年后的春闱一定要中,不然,咱们沈家手中这些人脉都要交给谁去经营?”
大太太恍然大悟,她只想着后宅一方天空,却没想过这些,的确,沈家根基太浅,有出息的子弟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