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明被雷风行押入牢房,这棠梨县城,还是第一次碰见外人打官差的事情,惹得衙门内群情激奋。
“大人,这个人一定要从重处理。”
雷风行把外面生的事情报告了师爷,师爷付子义也义愤填膺地上报给了县令大人薛里仁。
薛里仁捻着胡须在屋子踱着步子,总觉得这件事情哪里有些蹊跷,先是有人拿着皇室的腰牌要走了那间几近关门的铺子,再有人在衙门门前行凶打了衙门里人。
踱了几个来回,薛里仁停住,瞅着付子义道,“不对,我要亲自去看看这个胆大包天的人。”
进到牢房内,看到一身黑衣身子硬朗的人,正背对着牢门端坐着,听到身后动静,一动不动。
“大胆,县令大人来了,还不起身参拜。”
随着薛里仁、付子义一起进来的牢头责骂道。
薛里仁觉得这个背影多少有点眼熟,他眯起眼睛仔细瞧了瞧,问道,“阁下可是昨日来过府里的言大人?”
听薛里仁如此客气,又口称言大人,付子义和牢头都砸吧了一下嘴,坚决不再说话了。
言明听到薛里仁的话,心里稍稍舒爽了一点,除了二殿下沈辙,还从没有人对他像那个牢头一样出言不逊过。
言明扯着嘴角,说道,“薛县令好记性。”
“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本人一家人。”
薛里仁拱手施礼,对牢头道,“还不快把言大人请出来。”
牢头和付子义师爷对视了一眼,不敢迟疑,立即打开了牢门。
次日午时,沈辙在刚刚买下的铺子里等云飘飘,却看见之前那个自称东家的老者迈步进来。
“怎么是你?云飘飘呢?”
沈辙眸中泛着阴鸷的怒气。
“我家小公子让我跟公子陪个不是,他昨晚吃多了冰,在闹肚子呢,又不愿爽了公子的约,所以老朽就来了。”
冯老板满脸堆笑,表明原委。
“病了?”
沈辙转动着手上的扳指,身子往椅背上一靠,道,“那就等他好了再来签。”
冯老板正欲劝说,听身后有人道,“不用了,现在签。”
门口,云飘飘一身湛蓝束袖装,头束起,月牙簪斜插间,干净地像门外透明的天空。
沈辙扫了一眼云飘飘惨白的脸,心道,看来没耍炸,道,“云公子果然是守信之人。”
冯老板拿出一年的租铺子的银子放在桌上,沈辙推在一旁,道,“我还有个条件。”
听到条件,冯老板不由地看下云飘飘,看他轻飘飘地站立,忙上前扶住他,转头对沈辙道,“公子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沈辙靠着椅背玩味地审视着云飘飘,就像猎鹰在逗弄股掌之间的小白兔,“一年2o两银子,你们心知肚明,是天底下最大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