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票是直接送到何氏手上的,何氏接了银票喜笑颜开,嘴上连连答应二房这次一定会将老夫人的寿宴办的风风光光热热闹闹的,绝不叫有心之人看了笑话去。
花嬷嬷知道何氏这是含沙射影在讥讽蒋氏,便也不接她的话,行了个礼便回老夫人房中复命了。
何氏见着手中三张千两面值的银票便将悬着的心放进了肚子里,有银子便好办事,这话放在哪儿都不会出错的。
她正要唤人将沈璃娇叫过来,突然心神一动,想到之前打人去典当了库房的东西,已经当来了一千多两现银,如今沈老夫人又送了银票来,这钱过个寿简直绰绰有余。
反正沈老夫人送来的体己银子也是不在公中账上的,她就算藏了点下来也不会有人知道。
想到这里,何氏打开了自己的体己盒子,拿了一张放进去。
何氏不像蒋氏那般有个做生意的娘家,家中早就败落,如今就算弟弟在官场稍有些起色,但也没有想到要贴补自己已出嫁多年的姐姐,何氏看着自己虽然放进去一张银票,但依旧空空落落的盒子,心中贪念却是止也止不住。
左右不会有人知道,何氏下定决心,便又放了一张进去。
往后娇儿要出嫁,嫁妆从何而来?就算有公中出的份例,但有了这笔银子,娇儿也不至于叫人看低了去,何况她还有个七岁的儿子,虽然还小,但日后娶妻又是一笔花费,她不得不为自己的一双儿女打算。
想到这里,何氏便觉得自己就算是拿,也是拿的心安理得。
把两张银票收好,又把盒子上了锁,何氏这才派人去叫沈璃娇。
沈璃娇之前没当过家,如今得了一千两银子,也是十分开心。
有了之前典当来的一千多两,加上如今这一千两,沈璃娇只觉得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
有了钱便也有了底气,沈璃娇再吩咐下人去采买时,也不像之前那般畏畏缩缩。
虽然没掌过家,但高宅大院里的那些腌臜事她也听过,平日里也没少听母亲抱怨,蒋氏定是从掌家这件事上捞了不少油水。
沈璃娇心想,没有别人拿的我却拿不得的道理。
这些天采买东西她心中也有了数,有些东西看上去差不多,但好的与差的相差的价钱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如今沈家公账上没钱是人人都晓得的,她未必不能在银子上做文章。
想到这里,沈璃娇胆子也越大了起来。
可她不知道,她能有这样的想法,底下人就未必没有。
从前蒋氏掌家,蒋氏自己就有商行,市价多少她心中清清楚楚有一本账,底下人从没在她手上捞到什么油水,而沈璃娇就不一样了,她对市价并不清楚,也没派人去打听,所以底下人买来那些不值钱的玩意以次充好,还在她面前哭穷,说这银子不经花,沈璃娇之前手上没钱的时候已被他们捞了不少好处,如今出手又大方了不少,底下人更是肆无忌惮了。
蒋氏虽说推脱了此事,但也有心腹来她这里报备。
蒋氏看了眼采买回来的那些东西,只看了一眼便知道其中猫腻。
不过她也无心去管,她早就不想当这家了。
这么多年为了沈家劳心劳力,还落不到好,沈老夫人还当她拿乔,殊不知她根本就想借着这个机会将这堆烂摊子扔出去。
之前不过是看在沈望秋的份上替他操持着,如今沈望秋也站在自己这边,她便更没什么好在乎的了。
左右自己有钱,自璃月接手了铺子生意更是越做越好,听闻她还搞了个庄子,往日忙着操持家务都得不了闲,等日后真将府中庶务都甩出去了,她也要去亲眼见见这个众口相传的庄子到底有多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