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脏了,反正要换,不脱下来难道要我把那脏衣服穿一下午吗?”
他看着她。
“那——那也该提醒我一下吧?”
羊洋有些羞恼地说道。
“现在提醒你——我要脱内裤了,不喜欢看的话,你要不要转过脸去?”
还在生气呢,到底是要气到什么时候呢?她低着头,想了一下,伸出手拉着铁门的把手,打算出去,就在这时,耳中听见身后的他说道:“刚才的人,为什么要拉着你的头发?”
羊洋惊讶地顿住,转过头看着他,见他一张脸阴云密布,显然气得不轻,乌黑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她,等着她回答。
还以为他会忍着不发作呢,原来他也并没有多大的耐心嘛。
“他——是我师兄……”
“我知道他是你师兄,然后呢?”
“然后——”
羊洋结巴了,是啊,师兄就可以拉师妹的头发吗?说不过去吧,但是要跟国正则解释说师兄刚才趁着自己吃寿司的时候,对自己表白了,他可能会更生气吧?
还是会不在意呢?
“然后师兄——,可能——”
“可能什么?”
“可能想让我……”
国正则盯着她,羊洋咬着嘴唇,始终没办法将话说清楚,抬起眼睛看着国正则,对他微微一笑说道:“我出去吧,你换衣服。”
她没等出去,感到国正则已经走了过来,在她面前站立,两人对视好半天,他才低声说道:“一只羊,别一天天总是迷迷糊糊的,睁大了眼睛好好看着。”
“看着什么?”
他没回答,站起身穿上t恤,在羊洋起身要出去时,他在后面说了一句:“别走远,我一会儿有事找你。”
羊洋没走远,就站在工房的外面等着,过了几分钟,门开了,国正则出现在门口,对她说道:“进来。”
羊洋看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裤,她没听他话进去,反而向山下仓库的方向指了一下道:“我刚才看你生气了,就跟了过来,现在得去跟师兄道个别,我走开一会儿行吗?”
“道别?”
他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没等羊洋反应过来他笑什么,已经伸出手,一把将羊洋拉进来,反手关上铁门,对她说道:“何必多此一举,他现在在忙着卸货和交接,你过去添什么乱?”
“谁说我是添乱了,你不知道我们师门的事情不要胡说哦?”
“我当然知道,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这句话没头没脑的,羊洋完全听不懂,瞪了他一眼,决定不理他,不想脚下没等迈步,整个人身子一倾,已经被他紧紧抱住,耳中听见他说:“别把我的好脾气当成是没神经,羊羊,我的耐心仅仅只是针对你,我可以用一万分的耐心来等待你,可是对别人,我一贯是个风度有待提高的人,你不要惹我,听见了吗?”
☆、xx
这狼性十足的发言是怎么回事?
简直就是在对自己宣示主权啊,这样的话本身就很成问题,而听了这样的话肚肚和屁屁全都一阵兴奋的自己问题更大,原来我真的是超级大啊,她对着紧紧搂着自己的国正则呜呜了两声,扭了扭身体,想要挣开一些,不想被他搂得更紧了,她对着他腋窝告饶道:“行了,我知道了,不要这样抱着我啊?”
“让我抱一会儿。”
他说,下颏搁在她的头顶,让她想到一只搂着小羊休息的大灰狼。
羊洋耐心地让他抱着,等到他的胳膊稍微松了一些,她才勉强挣开,抬头看着他,见他刚刚紧绷的脸上这会儿神色缓和了一些,因为自己跟左师兄在一起,就这样生气吗?他是个这样敏感的人,还真的是想不到呢,唉,以往对这个人的不了解,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那了解在一点一滴地增加,知道了他是个拥有超强工作能力的人,对生活的适应能力也极为出色,那天对待黄老师不卑不亢,应对得体,那样的个人素质,加上这样非凡的外表,简直就是个完美的存在,学生说他帅遍南大无敌手,其实不光是南大吧,自己从小到大,从国内到国外,所见过接触过的男人里,像他这样优秀的,几乎是绝无仅有。
几乎是——
:-(
羊洋伸出手,在他t恤上抚摸了两下,像是在安抚一直容易炸毛的大型宠物,嘴上说道:“我知道了,不去跟师兄打招呼就不打,你不要生气了。”
他神情没什么变化,但是刚刚眼睛里的怒气明显缓和了下来。
“你对我们师兄有意见吗?”
她小心翼翼地问,留意语气,本能地知道只要自己撒娇,他就算不高兴,也会让着自己,就娇滴滴地问着他,看着他的眼睛里全是让他卸下心防的温柔。
果然他脸色缓和了下来,虽然还绷着,但是唇角的线条已经柔和了,“有意见。”
“什么意见?”
羊洋想不到他竟然这样回答,奇怪地问。
“一些这样那样的意见。”
“这样那样是什么意思?”
他只是摇头,没说话,抬起手来,摸着她的头发说:“他为什么拉着你的头发?”
羊洋嘿嘿一笑,脸红了,现在知道他确实很在意自己,据实以告他一定会生气,唉,这是两个人的关系向着男女朋友的方向发展了吗?似乎也不是吧,临时的炮友也有可能产生嫉妒和独占欲的,还是不要擅自飞跃两个人的关系吧,如果他真的喜欢自己,两个人真的是男女朋友,自己怎么还会在这里猜疑来猜疑去呢,真的喜欢自己,绝对不会让自己有这样的不确定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