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五乔鹤予登基,改国号为庆和,今年为庆和元年。
政和宫在大火中烧成一片灰烬,重建新殿,赐名为庆和殿,新殿尚在修建,新帝暂居栖梧宫。
栖梧宫内,乔鹤予安静的守在床边,林谨言已经躺了大半年,依旧毫无苏醒的迹象。
“谨言,你打算睡到什么时候?”
乔鹤予握着林谨言得手轻轻亲吻:“知然跟时宜已经一岁多了,他们都咿咿呀呀学说话,脚步蹒跚学走路了,谨言你什么时候醒来?”
乔鹤予絮絮叨叨的说道,大颗的泪水滚落在林谨言的手背上,他依旧睡的香甜。
庆和二年三月,程浩然带领士兵打败乌国,庆和二年七月,梁国归还占领的三县城。
庆和二年八月,乔鹤予动身去牧州,他轻轻吻了吻林谨言的额头:“天下动荡局面已经结束,我要去牧州签订条约,路途遥远,舟车劳顿就不带你去了,你好好休息,等你醒来就是海清河晏,天下太平。”
到了牧州已经是九月,茶话小桃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每月的银子按时交给王大志由他给军中添置东西,近几年风调雨顺,粮食收成极好,大家也免了饥寒交迫之苦。
“皇上。”
城门口王大志等在那里,瞧见乔鹤予的身影他连忙跪地行礼。
“起来吧,无需多礼,最近怎么样?”
乔鹤予见他依旧孑然一身叹了一口气问道。
“皇上无需挂念,臣身体尚且康健,只要臣在一日,这边境必然安宁。”
王大志目光坚毅的望着远方。
乔鹤予不禁想起黄大人,他将一生奉献给了牧州,现在沉睡在他深爱的牧州守候着这一片大地。
“牧州条件差,但将军府依旧给皇上留着,近些日子就暂且住那里。”
乔鹤予点了点头,这里有他曾经洒的热血,有男儿当自强的傲气,也有爱人留下的足迹。
到了将军府,里面的东西没有丝毫变动,王大志只是简单维修,看着比以前到新了许多,乔鹤予推门进了屋子,到处都有林谨言的身影,他屏退众人闭上眼睛滚烫的泪水落到地上。
“谨言,我到将军府了,知然和时宜也是在这里出生的,将军府还跟以前一样,你什么时候醒过来,我们再来牧州游玩。”
摸着将军府的一砖一瓦,乔鹤予心情格外沉重。
下午的时候去了一趟黄大人的陵墓,乔鹤予见墓碑前有新鲜的瓜果,不料瞥到天机子。
“老师。”
乔鹤予连忙喊道,当时年少无知,年轻气盛逼走了天机子,直到如今方才想起他的教诲在理。
天机子见行踪败露,只是讪讪一笑道:“时间弹指而过,眨眼间你已经长大了,京国在你的治理下日渐强盛,乔怀玉好样的。”
“谢谢老师栽培。”
“缘分天注定,有些事急不来,林谨言不过是外世的一缕魂魄借住在林谨言的身体里,他该有自己的命数。”
天机子掐了掐手指说道:“不要着急。”
“老师,他会醒过来么?”
乔鹤予皱眉抓着天机子的胳膊问道。
“他愿意回来自然就回来了。”
天机子笑着转身离开。
乔鹤予站在黄大人的墓碑前沉默了,看着简陋的墓碑上面的字迹,心里默默地说道:“黄大人,牧州一定越来越好,您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