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中午,他被通知取保候审。
出了拘留所大门,章渊一眼看见站在律师身旁的郑辛,便几步上前重重地抱住了他。
“怎么搞的,你看上去比我还落魄。”
他摸了摸郑辛下巴上隐约冒出来的胡茬,故意用开玩笑的口气说。
没人比章渊更清楚郑辛有多么注重仪表,因此他觉得胸口纠结着疼,却又碍着律师,只能将关切和心疼隐藏在一句不痛不痒的玩笑中。
“回去吧。”
郑辛了然,轻轻拍了拍章渊的背,然后将他带上车。
回家的路上,郑辛目视前方,忽然说:“我把普天的股权卖了。”
章渊靠着椅背,眼睛都没张开,伸手搭在他肩膀上慢慢摩挲着,说了句不相干的话:“这几日辛苦你了。”
刚出事的时候,章渊和郑辛商量过后者手上那部分的股权的事。当时郑辛打算拆成小份转让掉,但毕竟事关重大,并没有下定决心。
张秘书的案件牵扯重大,取保候审肯定少不了一笔庞大的保证金,章渊猜想郑辛出手可能与这笔钱有关。
但他也只是这么随便猜想而已,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舍,甚至连股权的去向都没问。
郑辛有点意外地回头看了章渊一眼:“你一点都不关心吗?”
“你决定就好,”
章渊睁开眼睛,极为温柔地看了他一眼:“很多道理,我竟然现在才想明白……”
说着他挪动身体,将头枕在郑辛腿上:“到家叫我。”
郑辛不语,沉默着拍拍他继续开车。
章渊在家休整了三日才回公司,也是在这天,他知道了师定远的事。
“看来我猜得不错,”
章渊看着他办公室里正襟危坐的师定远,说,“一口气吞掉普天30的股权,这么大的手笔和气魄,果然是师家大少。”
师定远冲着他微微点头,十分客气地说:“承让了,章总。”
“好说。”
章渊挥手叫助理退下,才继续说:“我知道师大少素来有野心有手段,普天在你手中,想必能走得更远。
这话一出,师定远倒真是惊讶了。
虽说他现在握着普天50的股权,比章渊多了2,但还有2在渊的意思,却是打算退出了吗?
师定远心中疑惑,却不动声色道:“以我对章总的了解,不战而退可不是你的风格。”
章渊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不要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感慨道:“有些时候,连我自己都弄不懂自己。”
“这话颇有深意,”
师定远很文质彬彬地微微点头,说话却一针见血,“原来是章总故意为之……为什么?”
说完,目光犀利地着看向章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