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春白想起屋里的情形,羞赧道,“我打水给王妃洗漱。”
辛益眉头皱得更深,不懂虞欢为何大半夜都不睡,转念想想或也是因为分别一事,便也理解下来。
辛益拿着木桶,看一眼春白打湿的裙鞋,惭愧道“吓着你是我不对,赔你一桶热水。”
说着,便转身往耳房里走。
春白赶紧跟上,见辛益行动利落,极快便又打了桶热水出来,便伸手去接。
辛益避开“重,你提不动。”
春白“我提得动的,刚刚便一直提着。”
辛益没好气看她一眼,不再争辩,只是提着桶往前走。
春白快步跟,眼看要走进虞欢的住处,忙又道“辛大人,不劳烦您,我可以提的。”
辛益看她争不过,竟伸手来抢,提桶往腰后一送,迅换了手“我说了,你提不动。”
春白扑空,又听得辛益这样霸道,心头莫名一颤。
说话间,二人已走进虞欢所住的小院,辛益瞧见槛窗里果然亮着昏黄烛火,毫不犹疑地走上台阶,便欲把手里这桶热水放在门槛前,忽听得房里传来异响。
辛益一愣。
夜阑更深,又是刚停雨的秋夜,屋里的那些动静实在叫外人听来惊心,春白万万想不到竟然又开始了,整个人僵在原地。
辛益起初还懵着,辨认出一声餍足的“慢些”
后,雷劈一样,手里木桶差点就拿不稳。
虞欢竟然在屋里
辛益心里翻江倒海,愤然回头“你家王妃是跟谁”
辛蕊先前打算找一些府里的护卫伺候虞欢,辛益是记得的,如今亲耳听见虞欢在房里快活,再一想齐岷,心里难压不忿。
春白似没想到辛益会这样问,露出茫然的表情。
辛益皱眉,便要再次质问,忽听得屋里传来一人熟悉的低喘,然后便是一声“别闹”
。
辛益一刹间五雷轰顶
春白看他一脸被劈焦的反应,心知他是明白了,点了点头。
辛益眼前黑,放下水桶后,用力一睁眼,拉起春白阔步往外。
夜风萧索,满树雨渍簌簌滴落,二人坐在屋檐底下,辛益沉声道“什么时候的事”
春白抱膝望天,算了算,道“应该是亥时开始的。”
辛益沉默,反应过来后,板脸“我不是问这个”
“那大人是问什么”
辛益有口难辩,改换措辞,道“他们俩什么时候走到这一步的”
春白道“应该是回登州前就这样了。”
今日给虞欢沐浴时,春白清楚地看见她身上残留有欢爱的痕迹,这半个月多来,她一直是跟齐岷待在一起的,留下那些痕迹的人自然只会是齐岷。
辛益埋,脸藏在手掌里,整个人更沉默。
“辛大人”
“嗯”
春白无助地看着他,认真道“你说,我们还要劝一劝他们吗”
辛益不做声。
春白想起白天崔吉业传来的那一道圣旨,忧愁道“万岁爷大概已经听说王妃和齐大人的那些事了,如果被他知道他们确实已经有私情,会不会龙颜大怒,大雷霆”
“废话。”
辛益闷声。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