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爱一个人需不需要理由呢?”
文欣问我。
“爱一个人当然是不需要理由的。我爱上一个人可能就只需要一瞬间,认定了某个人以后,就会全心全意的对她好,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都会坚定的继续选择她。爱不是索取,而是付出,是能够为了她而抵抗其他所有的诱惑,只有这样,爱情才会长久。”
“如果这个人的外表变了,内心也变了,那就是另一个人了,你还继续爱她,不就说明你其实爱的是另外一个人么。我认为爱一个人,一定是爱他身上具体的某个点,足够吸引我的那个点,可能是非常微不足道的习惯,或者是某项品质,甚至是外表上的某个特点。而且爱不会是在一瞬间生的,只有经历过时间的流逝,爱才会逐渐清晰。”
“但是你所说的这种特点可能别人身上也会有啊,爱情是排他性的,我们不可能真正同时爱着两个人,假如你在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又爱上了另一个人,只能说明你不是真正的爱第一个人。现在那么多始乱终弃的例子,很多是因为现不了对方身上自己爱的地方了,就选择了抛弃。”
“那个点当然别人身上也可能会有,但是两个人共同相处的时间是不可重复的,做过的事情跟其他人也可以再做,但这是不一样的。比如今天我们在滑轮滑,以后你可能也会跟别人一起滑轮滑,但是改变不了今天我们在一起滑轮滑的事实,生过就是生过,不可更改。如果你真的在对方身上找不到自己所爱的那个点了,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继续跟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呢?”
“老一辈人的爱情,即使是对方身患重病也会不离不弃。你所说的爱情是很难经历时间磨砺的,因为人是时刻在变化的啊,特别是内心,相对于外表来说甚至要更加容易改变。”
“所以要自省,特别是对自己内心,保持自己身上的那个点,不让它随着时间而流失。很多人是白头到老了,但其实相互之间并没有爱情,只不过是在自我编织的世界里度过一生罢了。”
“我们走吧,在这里坐了好久了。”
我提议。
还了鞋子,我们出了那个商场,路上已经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我其实把爱情看的很重要,甚至上升到人生目标的程度,但是我又不想让人把我跟很多恋爱脑女生认作一类,好像生活里只剩下了爱情。女性似乎总是在感情里处于劣势,即使明明主导着一切,也会被认为是受支配的一方。”
文欣说。
“爱情是我们生活里的盐,借助于他,我们才体味得出人世间的情趣,当然很重要了。男性女性在感情里都一样吧,同样需要付出,也都在获取着。要说支配,现在往往是男性在生活里受到女性的支配,无论是在经济层面还是在家庭层面。”
“不,你是以俯视的角度才认为男性女性是一样的。有一个故事,一位奴隶的孩子说‘这个世界好不公平啊。’,奴隶主的孩子回答她‘这个世界很公平啊。’。现在结婚都习惯于是男性向女性求婚,而且用的是‘你嫁给我吧。’和‘让我娶你吧。’这种本身就对女性带有歧视的词语。如果真的男女平等的话,怎么会把一方当做某个东西一般拿来拿去呢?”
“嫁和娶倒确实有些语义上对女性的隐形歧视,但这是我们国家几千年来的汉语传统,也不算做刻意吧。现在的男女平等水平应该已经是有史以来最高的了,无论是在哪个领域都要尽量满足于女性的需要,反而挤压了男性的部分空间。很多女性更多的是要求给予权益,而不是通过自己去取得这些权益。在8o年代,女权主义者在全世界各地呼吁男女平等,唯独没去前苏联,因为前苏联真的会让女性从事非常严苛的体力劳动工作。”
我语气也加重了许多。
“现在做到的男女平等也远不是真正的平等,就相当于一杯饮料本来是咸的,想要让它中和,往里面加没有味道的水是无用的,必须要往里加糖才行。之前男性掌握主导,现在男女相同权力是不够的,必须要让女性主导才是真正的公平。我在家里的时候,家务活似乎理所应当是女性在做,而且居然还让我为了结婚后而去学那些东西,你是理解不了的。我当然可以学做家务,但绝对不会是为了其他人,而只是为了我自己。女性也可以做体力工作啊,现在奥运会上一些男女同等条件下的项目,女性的成绩有的已经过男性了。”
“曾经受到压迫,也并不是去压迫他人的理由,用一项不公平来代替另一项不公平,永远都得不到公平。其实我们为什么非要把男性女性对立起来呢,我们的相同是远大于分歧的。而且男人女人这种话题,永远都不会有一个准确的结论。我们要做的就是正视生理上的差异,保证心理上的平等。”
“太晚了,我们打车回去吧。”
我们两个人坐车到文欣宿舍楼下,互相告别,我要走的时候她又喊住我。
“怎么了?”
“额,我要离开几天,明天就走,家里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
“需要我帮忙么?”
“不用,大概三五天我就回来了。”
“好,那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我自己走回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