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的香烟抽的差不多了,该说的话管教也已经说了,是时候把我送回监室了。
送我回监室的时候,管教指着角落里放着的水桶说:“拿着水桶,顺便在水房提一桶热水回去。”
听到管教的命令,我虽然两只手上戴着手铐,但我还是赶紧提上水桶,跟着管教来到水房接了大半桶的热水。
回到监室,管教把柳浮生叫了出去,临出去的时候柳浮生命令我,让我把热水打进监室里的大水杯里。
说到大水杯,那可真是有得说道了,因为监室里没有保温瓶,狱友们为了能让热水保温一整天,他们就精心做了一个保温箱,保温箱里塞着的就是几个大水杯。
大水杯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最普通的胶杯子,关键是这个保温箱,因为里面塞了棉被,外面又用收纳箱密封防止热气外散,所以把热水打进杯子里再塞进保温箱里,里面的水能够保温一夜。
这可能都是逼出来的智慧。
另外,因为监室里的热水不是每天都有,所以热水对于五保户和在监室里不是很牛逼的人来说就是奢求。
除了喝药的时候能分到一点以外,其余的时间想要喝到,就要等新的热水送来的时候,把瓶子里面原先凉掉的热水分给我们。
趁着这次打水的机会,我给自己的饭碗里打了一碗热水,借着手上的这点权利,我在监室里第一次喝到了烫嘴的热水。
水桶是在管教送柳浮生回来的时候拿走的,管教拿着水桶前脚刚走,柳浮生就大声喊道:“周正,过来!”
“是,生哥!”
我跳下床铺着急的跑到他身边问:“生哥,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本来我以为他又要问我管教刚才叫我干什么,但是这一次柳浮生没有问,而是直接说:“你的事情刚才管教给我说了,你家人找人托关系,让管教对你照顾一点。”
听柳浮生说这些话,我还有一点脸红,果然,柳浮生也很看不起我的这种情况。
只见他接着说:“自己犯错在看守所蹲号子,还让家里人给你找这个找那个,也不怕你蹲号子的事传出去丢人!”
“不过既然管教吩咐了,那以后你就不用在监室里打扫卫生了,以后监室里的岗你也不用值了,但是有一条,在监室里别给我惹事,如果惹事生非,我照打不误!”
柳浮生的话让我受宠万分,但是值岗是监室里除了头号以外每个人都要做的事情,我如果有这样的特权,肯定会受到同监犯人的排斥。
想到这里,我对柳浮生说:“是,谢谢生哥照顾,只是值岗的事我希望生哥能一视同仁,毕竟刚哥还要值岗呢。”
柳浮生笑了笑:“好,看来你还是有自知之明,那以后你的岗就和正刚的一样,安排在晚上睡觉之前。”
我再次道过谢后,柳浮生让我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中午午休,午休岗是由监室里的五保户轮流值的,因为家里给我办卡上账,再加上托了关系,午休岗我自然是不用值的。
午休的时候我躺在床铺上,虽然感觉很拥挤,但这也是一天当中最宝贵的时间,毕竟梦是自由的。
整个午休时间看守所里是很安静的,我躺在床铺上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监室外却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说话声。
“放开我,我自己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