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脚,我坐在杜正刚给我分的位置上心乱如麻,我甚至都没有心情去好好看一看这个监室。
突然,一本杂志书砸到我后背上,我转过头,坐在柳浮生旁边的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说:“叫周正是吧?周正,过来,坐到我身边来!”
看到他不怀好意的笑容,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人要干什么?是要捡肥皂吗?
“他妈的,你是耳朵聋了还是装作没听到,我说让你坐到我这里来!”
听到中年人的骂声,我更加确定他们要捡肥皂了,可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个时候,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磨磨唧唧的站起身,跳下床铺穿上我那双被抽了钢板的雪地靴,就在我穿靴的时候,坐在我旁边的一个小孩调侃道:“咦,大军用靴呀,牛逼的很呀!”
这个小孩不说还好,小孩说完以后,中年男人把目光看向了我的鞋子。
“穿着大军用靴进来,你小子在外面的时候是不是干的协警?”
“不不不,不是协警,今天下大雪,早上派出所通知我去报到的时候,我就穿了这个靴子。”
我老老实实的回答,又引来了一通责骂:“他妈的,进这里面以后最好老实点,如果以后让我知道你在外面干的是协警,你看老子不弄死你!”
我不敢吱声,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候柳浮生开口说:“杨宽,别说大话了,正刚在外面干的是协警,我也没见你把他给弄死。”
说完杨宽,柳浮生又转而对我说:“之前进过看守所,或者来这个监室之前,在过渡监室里学过规矩吗?”
我一边用脚后跟脱鞋,一边老实的回答:“没有,我这是第一次进看守所,因为我们同案人员比较多,我也没有被分进过渡监室。”
看到我脱完鞋想往通铺上上,旁边的肖战豪吼道:“别上了,就蹲在那里吧!回答号头的问题还站着,我看你他妈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我吓了一跳,正准备蹲下的时候柳浮生摆摆手:“算了算了,现在是电教时间,你不戴值班帽蹲在这里不好看,如果被摄像头里的高岗看到,他们又要以为我欺负新人了。”
“叫你过来没别的事,就是要告诉你进来之后认清自己的身份,遵守看守所的规矩,至于什么规矩,等放风的时候让杜正刚教你。”
“另外看守所有看守所的规矩,监室里也有监室的规矩,今天虽然杜正刚给你说情没有打你,但规矩不能坏!”
“你的这顿打我先给你记着,另外今天我不给你安排岗,让你好好睡一觉,从明天开始你要值岗,打扫茅厕,以及值岗的职责和看守所的六做到和六不准,都要背会!”
除了打扫茅厕,其余他说的什么值岗,什么六做到六不准,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即使是这样,我还是大声回答:“是,生哥!”
柳浮生没有搭理我,他只是转而问道:“正刚,现在厕所马眼是谁在打扫?”
听到柳浮生问话,杜正刚规规矩矩的回答:“报告生哥,现在马眼是强奸犯周洋在打扫。”
“既然是周洋打扫,那就让他继续打扫!你,别打扫马眼了,从明天开始,你接老王的工作,擦监室里的地。”
“我告诉你,擦地的时候要把地擦的一尘不染,如果让我在地上现一粒沙子,不止是你,就是你师父老王,也要跟着遭殃!”
“是,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