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泽颔首,众人又辗转地回眸:眼光齐聚金猊身上。金猊这才发现自己危机重重,立马反驳:“你们看我做什么?不是还有五哥么?”
话音落下的同时,五子饕餮的声音响起。不过,话却不是对紫泽等人说的,金猊扭头,只见五哥饕餮正围着几位嫂子团团转,一张小脸笑成一团:“大嫂嫂、二嫂嫂,你们这次从凡间带什么好吃给白白了?白白肚子好饿,呜呜!白白已经很多天没吃过凡间食物了,白白……嗳嗳!谁扯白白耳朵!”
等饕餮反映过来,耳朵也已落入亲娘魔爪。五夫人相比七夫人温柔许多,见儿子回神,赶紧咬耳朵道:“饕儿,不许胡闹,爹爹娘亲们正讨论西山国的事情。”
闻言,饕餮眼眸霎时湛亮:“西山国?西山国是什么?好吃么?”
“………”
如此这般,金猊成为了最后、唯一的最佳和亲对象;又如此这般,金猊半逃婚性质地下了凡。可谁又能知,如此这般冤家路窄,竟能在这鸟不拉屎的百寿村遇到他的未婚妻。
所以,当得知未婚妻追来时,金猊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卷铺盖溜掉。可不知何故,他进水的大脑下达的第一个指令竟是寻找小狐狸。是以,当见到白涧和娑玛公主站在一起的情景,金猊犹如五雷轰顶,站在原地,不能动弹了。
白涧见金猊来寻,却不知缘由,一个跃身跳到金猊肩膀上掸尾巴。
“我有伙伴了,不能和你一起去玩。”
这边,娑玛公主见到金猊却并没什么反应,只说:“嗳,你是小狸猫的主人?”
白涧道:“是狐狸!狐狸!他不是我主人,金——呜呜!”
小狐狸话未毕就突然被金猊捂住嘴巴,无奈之下只得蹬脚呲牙。
原来,金猊发现娑玛见到自己并无反常,便猜到眼前人并不认识他,是以才堵了小狐狸的嘴,以免天然呆白涧露了自己的把戏。金猊下了禁语咒,又密语白涧道:待会再与你解释,这才放心大胆地作揖道:
“在下银涧(喵妈:孩子,你真会取名字,这名儿配你忒合适!),是小狐狸白涧的兄长,因为听闻有妖怪在山间作祟,便寻夜前来查看,没料冒犯了姑娘,请见谅。”
娑玛勾勾胸前金色碎发,撅嘴道:“你们这里的人真是奇怪,怎么见面就是见谅冒犯的,我叫娑玛,是西山国的公主。”
金猊闻言,暗抹把冷汗,心道我当然知道你是西山国的娑玛,就正是如此才要躲你。
“那…在下不打扰公主了,告辞。”
说罢,金猊拉着白涧就要溜,娑玛却一个瞬移挡了金猊的去路。
“这么快就要走?刚才不是说捉妖怪么?我也要去!”
白涧听了这话,只管在金猊脚下乱窜,张着狐狸嘴愣是发不出音。娑玛好奇,弯身道:“好奇怪,怎么小狸猫不会说话了?”
“吱吱吱——”
白涧一会儿挠爪子瞪向金猊,一会儿又倒竖狐狸毛向娑玛呲牙。金猊汗颜,抱起白涧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溜,再一次,败给光速的娑玛。
娑玛扯住白涧尾巴,“哎,怎么越说你越走?那个妖怪长什么样?我在这座山上唱了很多天的歌,你说出来,说不定我见过。”
“吱!”
白涧耸立耳朵,瞪大乌黑眼眸凝视娑玛。金猊自然明白白涧何故如此,不得已又装出一副诧异的模样道:“啊?公主你在这里唱了许多天的歌?”
语毕,白涧已发怒地伸爪子了。
娑玛依旧一脸纯真,颔首道:“是,说起来这里面还有些缘由,哎!”
此刻,金猊哪里还管得了什么缘由,一来怕白涧稳不住,扑上去“捉妖”
;二来唯恐未来老婆识破自己身份,所以只道:“公主,在下和弟弟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这次,娑玛倒爽快地没有挡金猊的路,只是…全身燃气熊熊火焰,金色长发无风自起,一双美眸渐渐转红,嘴也慢慢裂到耳边,露出妖化的模样怒嚎:“你不问问我是什么缘由么?!”
金猊一屁股跌在了地上。这怒嚎实在太太太熟悉了,每次老妈生气,都是这样的狮吼,所以他才千方百计地不要娶这个凶残表妹。白涧毕竟年弱,被这一狮吼也骇得尾巴夹起,躲到金倪身后低低呜咽。
金猊结巴道:“公,公主,为什么你会在这座山唱那么多天的歌?”
说罢,金猊已经泪流满面。想他龙少爷天不怕、地不怕,却骇极了老娘的狮吼。现在一个不够,还来两个,又让自己在小狐狸面前颜面无存。
五行相克这玩意,有时候真的……很讨厌。
娑玛公主狮吼完,见“小狸猫两兄弟”
乖乖就范,便又幻化成人形模样,佯装哭泣的娇柔样擦了擦眼角。
“我早就想找个朋友好好倾诉番了。”
“说来话长。”
人妖之恋
娑玛公主这么一说,话还真的很长。
原来,娑玛辗转来到东方游玩,却一个不小心摔断了腿,便幻化真身藏在百寿村郊外的一个山洞养伤。谁料那日出来捕食,却一儒雅书生发现了她的踪迹。话说狮子这玩意,在古代东方,别说凡人了,就连天上的仙尊也没几个见过。是以有人见了金猊老娘发怒后的真身,不是当成怪兽出没吓得魂飞魄散,就是颤巍巍地提着武器准备以卵击石。
可这书生却怪,见了娑玛公主的真身,不仅没有骇得仓皇逃窜,反倒眼眸闪亮地直瞪著娑玛不放,反把娑玛吓了跳。日后几天,书生都坚持不懈地在娑玛洞前送水送食物,渐渐的,趁娑玛对他戒备心降低时,书生甚至给她包扎伤口,洗澡、梳理皮毛……无微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