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芷,再坚持一会儿,再过一会儿浚彦和契乐他们就来了。”
此时此刻桑芷疼得钻心,只觉头晕脑胀,听浚束说起来话来也是嗡嗡作响,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就要往下倒,却被浚束一把扶住,硬咬牙把她撑起来。
“桑芷,你记不记得你刚到平乐镇的时候说过什么?你说,有朝一日一定重返青丘国,带着天兵天将来找我复仇!”
拽紧桑芷,浚束见她已闭眼欲睡,忽的大喝一声,“桑芷,你听见没有?!”
小狐狸被这么一咋呼,果然又有了些精神,强撑着皱眉:“好吵。”
说罢,点头又欲睡过去。浚束知桑芷大抵到了忍耐的极限,却又深谙若此睡下去的恐怖火锅,咬牙心一狠,道:“桑芷,你坚持住!若……若……过了今晚我就解了你身上的封印,放你走。”
听了这话,桑芷果然一激灵,神识大清,难以置信地瞪住浚束,喃喃道:“你说什么?”
“我说,”
浚束幽幽瞅桑芷一眼,终撇开眸子沉声,“我不要你这个土地神了,我放你离开平乐镇。”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明骚,一个闷骚,这双胞胎兄弟其实很有爱,hoho!。
33
33、
小狐狸再次转醒,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小木屋里。屋内一览无遗,只有一张简陋的木床加木凳木椅。桑芷已没有痛楚感,可浑身却像被碾压过的累。手脚并软地从床上坐起来,刚好里屋有人掀帘进来。
来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姑娘,眉清目秀,看穿着打扮大抵是附近的农家女。女子端了药出来,看桑芷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赶紧搁了药来扶她,嘴上叨叨:“怎么起来了?不多睡一会么?”
桑芷摇头,“这是哪?”
女子闻言用水汪汪的黑眸打量桑芷一番,这才笑道:“这里是石怪山山顶,我和我爹有时会上山狩猎,就在这建了个屋子。今天出来本是准备打些野味回村子的,结果就遇到你和你家相公了。”
“我相公?”
桑芷喃喃,女子点头道:“是啊,我们在附近遇到你们夫妇,你相公说你们上山游玩遇到野熊,逃跑的过程中你受了伤,所以才厥了。”
顿了顿,女子抚上桑芷的额头,“怎么,都不记得了吗?”
小狐狸蹙了蹙眉,晕倒前的一幕幕涌入脑海,猜想农家女口中的“相公”
可能是闷骚凤凰,赶紧问道:“那闷…我家相公现在在哪?”
农家女咧嘴嗔笑,不答反打趣桑芷道:“你们夫妻感情真好。”
一席话弄得小狐狸脸红耳赤,才正经说:“你放心好了,他在旁屋歇着。你先喝了药,我待会儿就带你去见他。”
话音刚落,两人就听外边有男人嚷嚷喊“二妞”
,女子听了道:“我爹叫我嘞,你在里屋等等。”
说罢,便掀帘出去了。桑芷坐在床头,依旧兜兜转转,刚睡醒的脑子还有些转不过来。
闷骚凤凰带他下山,遇到这对凡人父女,所以谎称他们是夫妻,过来借宿?不对啊,那个结界浚束明明说自己打不开,那他们两人现在怎么下的山?明骚哥哥呢?契乐七水呢?他们都没来吗?
小狐狸越想越不对劲,强撑着身子想下地去找闷骚凤凰,偏不巧手撞到汤碗上,洒了一桌子。桑芷亟亟拿手绢去擦拭,可擦到一半拎着手绢一看,却惊呆了。本雪白的手绢由黑变紫,竟渐渐发起青来。
原来,桑芷来平乐镇做土地神之前,画裳公主担心女儿安危,特意送了这张绢帕嘱咐女儿细细带着。绢帕虽看似与旁物没什么区别,却能辨出各种液体的性质。小狐狸望着紫红色的手绢,手微微有些发颤,这分明就是在提醒桑芷药有毒!
桑芷乍惊,竖起耳朵却听外面细细碎碎传来农户父女的对话。
“爹,我已经让她喝药,相信没什么大碍了。”
“嘘,谨慎些!防着这小女娃还没倒下。”
“怕什么,瞧她那病怏怏的模样不过囊中物,那男的那么难对付,我们还不是手到擒来。”
“嗯,待会儿就煮了他们下锅,喂你弟弟吞下,或许还能有还魂的机会!”
“爹你放心,那男的我已绑在后院……”
一时间,桑芷听得惊目咋舌,知此刻凶险非常,偏还强忍着镇定,心底告诉自己不能乱不能慌。这两人(妖?)连闷骚凤凰都能放倒说明实力不可小觑,一定要智取。可现在该怎么办?
小狐狸脑子乱成一锅粥,害怕惊呆之际忽然想起二妞说将男的绑在后院,对!先把闷骚凤凰救出来再说。念及此,桑芷扯下金铃铛上的一个血玲,念咒死死系在门上,确保外边两人一时半会儿也攻不开铃铛的结界,这才踉踉跄跄地奔到后院,放眼望去,果然见浚束被绑在灶台前。
“闷骚凤凰!”
桑芷惊叫,扑到浚束怀里声音已带些哭腔,“怎么会…这样子?”
浚束一脸狼狈,嘴角还有些许血迹,看来真是与那对父女大战了一场。桑芷哭,“怎么会这样子?”
浚束摇了摇头,说起话来也有些费力,“我发现洞穴另一端有出口,就等不到浚彦他们先带着你出来,没想到却遇到了火莲树妖父女偷袭,所以被抓到这来了。”
桑芷眨眼,似懂非懂,“火莲树妖?难道他们父女是刚才在洞穴里遇到的那只的亲人?”
怪不得刚才听见二妞和父亲说什么替弟弟报仇,煮了他们招魂。难道是因为明骚哥哥抓了树妖在洞穴里,这对父女就一直躲在附近想救幺子。结果幺子没救到,却亲眼惨见它而亡,是以这才有了现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