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笨蛋的好事被破坏,颇为气恼,也鼓大眼睛瞪我,嘴巴也气呼呼地鼓起来,撒娇之情绝不哑于女子,真是…可爱至极。
我戳着他胸口笑道:“你也不想我再窒息一次吧?我——”
话未毕,手已被心上人握住,唇不期而至地再次覆上来,一番依恋后,小笨蛋才甜笑着调侃:“就是因为上次你窒息,才要好好教你。”
说罢,熟悉的男性气息扑过来,我再抵不住,闭眼任由对方的舌席卷而来,纠缠裹搅,一时间,本公主竟有些气软地腿打颤。
或许小笨蛋说得对,这亲吻,也是需要常练习的。
吻毕,我枕在小笨蛋怀里微微喘息,末了才张大眼睛瞅他。
我看他,其实没任何意义,只是猫偷完了腥,想鼓大眼睛认真看看这骨头是不是真是自己当初中意的那块。毕竟,我馋涎小笨蛋也有一段时日了,特别在西院被冷落那段时日,虽日日欺骗自己不喜欢小笨蛋,可梦里还是纠结了好几次。
现在终于如愿以偿,将小笨蛋压在了身下,自然想看看这想了千遍百遍的美人,可谁料,我这么一看,小笨蛋却扑哧笑出了声,刚才还充斥在房里的粉色浪漫气氛也被这么一笑,全没了踪影。
小笨蛋道:“拜托你别那么色好不好?”
“不要用‘然后呢?然后呢!’这么期盼的眼神瞅我,好不好?”
“你自己还伤着,也有些分寸,好不好?”
一连三个“好不好”
说得本公主好不气恼,我怒道:“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想!”
小笨蛋笑得弯了腰,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道:“真的吗?我怎么觉得说者不怪想者怪呢?”
我大怒,干脆不顾气氛和礼仪大叫:“你去死!”
还没骂完,“吧唧”
一声,唇又被小笨蛋吻住,我突然有了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感觉。
双双倒在床上的那一瞬间,我在想,求休书这条路似乎愈走愈远了,我会不会,从一开头就走反了方向呢?
半个月后,我大病初愈。
甜蜜腻歪的日子也到了头,安陵然由太子玄翼引荐,一手提拔为礼部侍郎,从正三品官。自此,大到祭祀拜祖、小到洛鸢帝饮食起居,小笨蛋都要过问。
这个官职看着风光,实际运作起来却是繁杂恼人。
一来,礼部主管仪制、祠祭、主客、精膳等事宜,样样都是芝麻谷子小的事,可样样却都是关乎皇帝后宫的大事,稍有差池都有可能人头落地。二来,这礼部塞了不少的官宦子弟,像小笨蛋这样吊儿郎当的小世子就有三个,可别人进去都不过是正六品的主事,偏偏玄翼好大喜功,自认他手下的人无可比拟,硬耍了些手段给小笨蛋安了个礼部二把手的高职。
玄翼如何耍威风,自是无人敢言,毕竟他是未来的天子,但就苦了我家小笨蛋——受尽争议和白眼。
换到事事皆言公平的现代,新官上任尚有老员工不服使坏,更何况人人可危的古代官场?安陵霄虽权大遮天,但毕竟是个半路出道的“平民王爷”
,小笨蛋这个二世祖在礼部那些“正牌贵族子弟”
面前就遭受了不少白眼。
所以,小笨蛋近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眉头也是越皱越紧。
看得本公主煞是心疼,可是,我也是□乏术、心有余而力不足。
因为,掉毛老鸟近日交给我了一个非常、非常艰巨的任务。
月儿下个月大婚,古代女子出阁,之前都会由家中长辈教导如何孝敬公婆、如何与姑嫂相处以及怎么服侍相公。
其中难以言汇之处不言而喻,偏偏掉毛老鸟却让我这个长嫂去教导月儿,关于三从四德、做人品性这些倒还好,我只是随着几个老嬷嬷坐着,听她们讲,我对着月儿微笑点头就好。
而终于,到了最最最后一项——如何服侍相公,我对此犯了难。
这日下午,我和月儿依旧摆了小茶桌在湖畔学规矩,不过却没了往日呱噪的老妈子们,只一茶、两杯、三本春宫图摆于席间。望着春宫图那煞有介事,比教科书还正经的封面,我手心微微冒冷汗。
这叫我……何以启齿?
为什么这么重大的事情,掉毛老鸟自己不教女儿,要我来说?
月儿少不更事,仍然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透过清澈无底的眸子唤我:“嫂嫂,怎么今天就您一个人教导月儿?”
我暗抹一把冷汗,“嬷嬷们都忙。”
月儿点头,“今天可是说到如何服侍相公?”
我瞅着月儿那清纯如水的模样,真想给自己两巴掌,这和教坏小孩子、摧残祖国的花朵有什么区别?
我支吾道:“对,所谓男为阳、女为阴,阴阳协调,所以这个…辄个~”
我正琢磨措词,思忖用什么样的圣洁词汇才能正儿八经地把那事儿描绘出来,月儿这边却已经鬼使神差地翻开了春宫图。
我来不及阻止,花容月貌的小姑娘已经看了世间最和谐的画面。
“呀——”
安陵月如小鹿迷路,惊慌失措,脸微微发烫地丢了手中的书,捂着脸道:“这,这是什么?嫂嫂,是不是您拿错了书?把什么市井之画混淆进来了?”
otz……
我无言以对。
原来原来,我在月儿心里就是个专收藏市井之画的登徒女子,青天在上,明明这些该死的书都是掉毛老鸟给我的。
彼时龌龊之情我依旧历历在目,那画册老板亲自上了门,我被招到前厅去,还喜滋滋地以为是掉毛老鸟怜惜我身子没养好,又给我炖了什么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