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失去意识之前,我听见巡夜人大呼:
“快来人,有人落水啦!”
我再无力挣扎,迷迷糊糊地开始往下沉,最后瞅一眼晴柔阁,哪里还有半点文墨玉的影子。
原来,这声“得罪”
是要靠我落水来吸引巡夜人的注意力,自己好逃之夭夭。
奶奶的嘴,呃~还真是个脱身的好主意!
小笨蛋病好了,我却倒下了。
躺在床上我冻得瑟瑟发抖,上下牙直铮铮打架。其实六月的夜晚凉风阵阵,清爽彻人,就算掉进荷塘也不该抖成这副模样。
但是,我心寒。
异常地心寒。
拔凉拔凉的心打了结,拧出了水,这样的情景使得公主的壳子下意识地抖如筛糠,尽管我裹着厚厚的被子,也流不出一滴汗。
小笨蛋安陵然坐在我床边急红了眼,呜呜地只会叫唤:
“娘子,娘子。”
我咬牙闭眼,把头瞥向床里边不想理他,听文墨玉一番言语,此时此刻,小笨蛋每一声“娘子”
都犹如刀子般狠狠地扎在我心底。
这“娘子”
二字本不该你唤,我那玉树临风、宛若神明的七皇子玄玥,多么好的一块肥肉,就这么被你老娘撬飞了,这梁子我和掉毛的老凤凰结大了,连带着你这个小白痴,我也不想再搭理。
淇儿是最先闻讯赶来的人,见此情景也是急得柳眉倒竖。
拉开安陵然,淇儿道:
“公主,到底怎么回事?”
我幽幽叹口气,知这件事迟早纸包不住火,再加上我现在脑袋乱成一锅粥、怒火攻心,根本想不出一丝对策。眼瞅着夙凤已经往这边赶了,告诉淇儿原委,倚靠这个心腹帮我暂时对付过去倒是上策。
如斯踌躇,我便一五一十把事情都讲与了淇儿听,被淇儿拉在身后的安陵然倒也算乖,居然没再哭着嚷着再扑到我床边,只呜咽着站在玄关处往我们这边瞧。
语毕,淇儿脸色变了变,竟一脸讥讽地淡笑道:
“原来这里边竟有如此一段传奇。”
我问:“淇儿,你说这个文墨玉的话可信否?”
想了想,我又把成亲当晚文墨玉蒙面来挟持我的事情也说了,话说到一半,我正考虑着要不要把在客栈之时,文墨玉轻薄我、帮我做人工呼吸的事情也告诉淇儿之时,就听见玄关处传来“嘭”
的一声响。
我和淇儿齐齐侧头去看,小笨蛋撞歪了桃木圆椅,正悻悻地抽着。
我搭搭眼皮,沉声道:
“淇儿,你说这个文墨玉到底想干什么?”
淇儿手托香腮,思忖片刻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