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获城,一座慵懒的城市,早晨永远沉睡于梦中,从不早起。
观光直升机鼓动着螺旋,打破了银鸟湖天空的寂静。
从进入银鸟湖空域开始,直升机就放缓了度,从地面的角度看过去,很像是悬停在空中。
从直升机上预备放下绳梯,全副武装的花少抓紧了绳梯,只等直升机掠过莱斯特度假酒店的那一刹那,就出其不意地从绳梯滑落到楼顶。
更近了。
绳梯悄无声息从天空坠落,花少就像幼儿园玩滑梯的小朋友一跃而下,双手有序而迅交换着握住横梯,终于在直升机飞离大楼楼顶前一秒,成功降落到楼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直升机加飞离银鸟湖,营造出花少还在飞机上观赏景色的假象。
花少从背包中取出钩爪,钩住楼顶边缘的护栏,沿着绳索踩踏墙壁一跳一跳下滑,靠近最顶层的落地窗。
落地窗没有拉上窗帘,但是是单侧玻璃,并不能看到房间内的场景。
花少取出切割器,小心翼翼在玻璃上划开一个大洞,用匕轻轻撬开洞中玻璃,放入背包中。
正对洞口的是凌乱的餐桌,奇怪的是房间内明明只有李云潜一个人躺在床上,桌子上却放了三只酒杯。
桌子另一端酒杯还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花少敏锐觉察到酒杯中是凝结的鲜活鹿茸血残渣,旁边的盘子里放着像是被广东大蟑螂啃食过的半截血淋淋生牛排。
中央的酒杯也很奇怪,酒杯中泡着许多切片的胡萝卜,胡萝卜叶子粘贴在酒杯边缘做着装饰。
花少放轻动作,从划开的玻璃圆洞小心翼翼钻进房间,右脚慢慢踩在餐桌上,避开餐具杯盏,他脚上的专业鞋子没有出一丝声响。
时间过得很慢,花少很有耐心地花了几分钟才从怼着阳台的餐桌上经过。
微弱的晨光从落地窗外透入,照射在床铺上,李云潜仰面朝天大声打着呼噜。
但是声音很奇怪,有点沉闷,花少心中生出异样感,他觉得李云潜的呼噜声像是被什么重物贴紧鼻子和嘴巴压着,出压抑的声响。
但是李云潜脸上明明没有任何东西存在。
花少拔出腰间手枪,子弹咔嚓一声上膛,打断了卧室内的宁静。
兔笼中的柔骨魅兔最先被惊醒,醉意朦胧的红眼睛盯住了爬在床上的陌生黑影。
那黑影举着一把手枪,枪口贴近了李云潜额头。
李云潜被手枪枪口冰冷的触感惊醒,猛得就要坐起身来,听到一个压低的声音。
“别动!”
睡意瞬间就消失了,李云潜吓得心脏咚咚直跳,刚刚睡醒就被上了膛的手枪顶住脑门,太刺激了。
李云潜脸上狂流冷汗。
青青被汗水浸泡得不舒服,最后一个迟迟醒来,现一把手枪穿透了自己身体,李云潜正在和一名陌生青年对峙。
青青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对李云潜做出噤声的动作,依仗着花少看不见自己,退向房门,准备叫人来营救李云潜。
花少看不到青青的存在,他压低了声音问道:“李云潜?”
李云潜低声应道:“是。”
“把手举起来放在后脑勺,慢慢起身,对,贴着墙壁站好。”
李云潜满脸懵逼:“你是谁?来我房间是为了什么?”
花少轻笑道:“也好,让你当个明白鬼,赵希夷花了四千万请我替他儿子报仇。”
李云潜瞳孔一缩:“他知道赵迟济死亡的真相了?”
花少诧异道:“当然,你不会以为你撒的那些谎真能骗过那位老人吧?”
李云潜苦笑道:“我当然没指望能一直骗过赵希夷,只是我没想到他会出钱雇佣杀手来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