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所以想问问你,你知道吗?”
卢郅这是觉得她应该知道吗?虞娘不明所以,只能再去观察池塘里的淤泥,突然,她现了什么。
虞娘还没来得及说话,淤泥突然开始沸腾起来,底下开始冒出无数的血液,像岩浆一样,一个接一个的泡泡膨胀,又破裂。
池塘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血池。
“我们得先离开这,这里不太对劲。”
虞娘心里的危机感又出现了,她抓起卢郅的手就想离开,熟悉的钟声又响了。虞娘顾不上别的,带着卢郅躲进了一旁的厢房中。
关上门后,卢郅在窗纸上划开一道缝,两人透过这缝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血泡消失后,一个人头带着上半身从血池中浮起,可他的下半身掩埋在淤泥之下,虞娘总觉得,那下面,已经不是常人的双腿了。
‘他’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
虞娘不认识他,却觉得有点熟悉。转头一看,卢郅正死死地盯着他,眼色通红。
这张脸虞娘不认识,可卢郅太熟悉了。
——林协,这个人的名字,他可一辈子忘不了。
“林协?”
虞娘大吃一惊,这就是林协,他怎么成了这幅鬼样子?
眼见卢郅隐隐有失控的样子,虞娘只能紧紧抱住他。
“郎君你看,有人来了。”
虞娘指了指另一边,一个身影在靠近。
等到走进一看,才现那人是刚刚才在宫里见过的林送。
“我说,叔叔,你和太后最近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了。照这么下去,整个盛京城的人,都不够喂你们的。”
林送挥了挥手,两个下人拖着长长的布袋扔到池塘边,将布袋解开,里面是两个人,女人。
布袋一解开,两名女子看清周围的状况,就开始尖叫起来。林协似乎被他们吵得不耐烦了,淤泥之下突然伸出一个长尾将两人卷入血池,而后,响起了咀嚼的声音。
林协这是,把人生吞了?
虞娘更加确定,林协似乎已经不是活人了。
“这两个人够你饱餐几天了,叔叔,你消停一点,太后那还一堆事,我为了替她维持容貌,又是给她找男人,又是帮她种梦生花,最近贵女连连出事,已经隐瞒不住了。”
林送一幅头疼不已地为难样,对着林协直叹气。
“这点简单的事你都觉得为难,真是枉费我们栽培你。”
林协满不在乎,甚至没有给林送一个正眼。
“叔叔,你该把药给我了,太后那边药已经吃完了。”
林送低着头,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一个药瓶被从血池中扔了出来,林送连忙接过,脸上露出笑意。
“那叔叔先休息,侄儿还有要事,先退下了。”
钟声再度响起,林协又沉入了血池之中。林送笑盈盈转过身,脸上瞬间切换成阴狠之色,“老东西,早晚要死在我手里……”
林送从瓷瓶中倒出一颗药丸服下,咀嚼的同时仿佛要把刚才还在叫着叔叔的人,一同吞咽入腹。
林送走后,卢郅二人也悄悄跟在后面,跟着林送离开,果然没了阻拦,他们顺利逃出了道观。 “看来案子不用查了,罪魁祸就是林协和太后。郎君,这件事,要告知许挚吗?还有,要让皇帝知道吗?”
真凶是两个无法被追责的人,许挚再查下去也是白查。至于皇帝那边,卢郅仍然对他有戒备心。
“郎君,我们现下该怎么办?”
来时的马车已经坏了,难道两个人要走回去吗?这也不知道在哪?
“我们先下山,我看山下好像有炊烟。”
卢郅本来怕虞娘累,想背着她下山,被虞娘严词拒绝了,她哪里娇弱成这样,被人看到也是怪尴尬的。
等走到山脚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好在山脚果然有家驿站。虞娘他们一问,才知道这就是盛京城外的紫云山。
知道离盛京不远,卢郅果断亮了身份,向驿站借了两匹马,带着虞娘朝着盛京奔驰而去。
卢郅将虞娘送回将军府,自己却没有下马。“我得去军营找许挚一趟,虞娘,你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进宫找沉师姐。”
本来虞娘想直接进宫的,她今日现的东西得询问沉令心才能知道,可卢郅说天色已暗,皇宫已经宵禁了,卢郅不放心她一个人,还是让她回了将军府。
虞娘看着卢郅离去的背影,微微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今晚还回不回来,身上的伤还没上药呢。刚刚闻到血腥气又重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
虞娘垂头丧气地进了将军府。
月色如水,可这个夜晚,谁也没能睡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