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桥淡淡说道。
靳樊听见一愣,在她印象里,虽说哥哥是很听妈妈的话,但却非常有原则,一般说定的事情就算妈妈生气也还会做,就好比和秋颂结婚的事情。
今天怎么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星空晚宴在一环内最大的圣夜酒店举行,形形色色的车缓缓开进庭院,专门泊车的人快步迎去。下车的人西装革履,身边挽着漂亮的女伴。
秋颂靠在大厅外的汉白玉石柱边上,看着人来人往,这儿是偌大酒店唯一背光的地方,只有皎白的月光倾洒下来,他穿着合身的白色西装,即便红发张扬,但也压不住满身贵气。
他深呼一口气,然后浅浅吐出,这样胃痉挛带来的痛苦才稍稍减轻些。
不要想了,就不疼了。
他闭上眼睛,宁愿相信是因为不好的饮酒习惯导致的腹痛,也不愿相信是因为一进门就看到了靳桥。
那么多人,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靳桥。
胃痛来得猝不及防,秋颂想溜了,旁边却传来一阵有节奏的高跟落地的声音。
“欸,你没事儿吧?”
他抬头,眼见着靳樊的表情从关切丝滑切换成生气。
“秋颂?喂!你又跑到晚会上来缠哥哥了?”
她娇蛮地怒斥,眼中那点儿担忧消失得无影无踪。
秋颂摁着胃的位置,勉强牵扯出一个笑容:“你还真是不讲理啊,难道就不能是你哥哥跟踪我来的?”
靳樊哼了一声,抱着手臂扭头看向另一边:“你太自恋了,我哥哥对你避之不及。”
秋颂弯下腰,缓缓坐在台阶上,埋低了脑袋。后背冷汗直冒,他呼吸如同鸿毛落地般轻盈,但痛苦并不因此减轻半丝。
靳樊作为一名医护人员,就算对秋颂再不满,也察觉到了他有些不对劲儿,可秋颂向来是个狡猾的人,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某种手段。
“我告诉你,这是行不通的,哥哥不喜欢你,装可怜没用。”
靳樊斜斜地睨了他一眼,虽说语气不善,但目光却有些迟疑。
秋颂只觉得靳樊话密,垂着脑袋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
“欸,你……你怎么了?”
靳樊终究过不去良心上那道坎,就要去查看,旁边一个人影却比她快一步。
秋颂感觉到有只手抚到了自己背上,然后又闻到一股清冽的味道。这味道很好辨别——没有任何浑浊复杂的成分,仅仅只有干净温暖且浅淡的橙花香。
他知道是靳桥。
在靳桥开口询问前,秋颂埋首笑起来,先是很轻的,紧接着肩膀跟着笑声抖动,他抬头抵靠着柱子,月光下,那脸上的灿烂又邪性。
许久,他的笑声终于小了些,不过眼里还是有没消散的笑意,显得意犹未尽。碎发汗津津地贴在额前,他的眼睛格外亮,看起来有些狡黠。
靳樊皱紧眉头,疑惑问道:“喂,你笑什么?”
秋颂咬了咬牙,胃里的灼烧感依然明显,不过他的语气听着很轻快:“这招不是挺管用的么?屡试不爽啊。”
他眼眸微垂,目光落在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