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北羽墨雷打不动的安然神情,在看看再次添满放到手边的绿茶,高喜只觉得小腹一阵热涌,顿时满脸通红,却又不能言语,只是一个劲的夹紧双腿,借此憋出那随时可能
崩漏的下盘。
“奴婢见过爷。”
就在高喜实在忍无可忍,想要打道回宫的时候,秋雯已经姗姗而来。
“小姐醒了吗?身子可好些了?”
这已经成了北羽墨每一天的口头禅,即便每一天,他亲自探望北羽雪的次数不会少于五次,但是他还是会问上几次。
“小姐刚刚醒来,听说宫里来人了,本想亲自出来迎接的,可是小姐刚醒来,唯恐吹风受凉,这才命奴婢前来请公公移驾。”
秋雯一席话,不卑不亢,恭顺有礼,言辞之间尽显相府千金的谦逊有礼,好似之前让高喜足足等了将近三个时辰的人儿不是自家小姐,也和自家小姐毫无关联。
“高公公,请。”
这下,北羽墨起身相邀,高喜相邀告辞也不行了,只能憋着一张快发黑的脸,随侧而行。
一向利索的身子也因下盘的凝滞而变得怪异。
“雪儿,好些了吗?怎么又躺在这里?偏晚了,要是着凉了又该受罪了。”
一踏进那精致的院落,北羽墨带着宠溺却又轻责的话语已经响起,让一旁的高喜公公愣了一愣。
可是,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看到还身着朝服的丞相大人已经抱起了那原本躺在躺椅上的小女孩,温柔的神情让高喜公公瞪大了双眼,张开了嘴。
“爹爹不也还没好就去上朝了吗?爹爹真是为这天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就不怕病体未愈,又染新疾,到时候,就算是雪儿在跑十次龙泉寺也无济于事。”
带着刚醒来的惺忪慵懒,还有着女孩特有的软糯娇嗔,这又是辩解,又是不满,还连带温怒的话语,非但没有让北羽墨生气,反而更让他倍感温暖,对于怀中的小丫头更疼惜了。
“雪儿教训的是,爹爹这就上折请准,只要病体未愈,爹爹就在家安心养病,直到康复为止,也省得雪儿为爹爹牵挂担忧。”
北羽墨的听命顺从,再次让高喜公公目瞪口呆。
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原来传闻都是真的。
眼前这相拥的丞相大人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丞相吗?
而他怀中的那个女孩……那容貌……
这一刻,高喜似乎已经忘记了自身的困窘,只是愣愣的看着那一大一小,亲情洋溢的妇女身上。
太后召见
“奴才高喜奉太后懿旨,前来探望小姐,顺便征询小姐意思,身体可有痊愈?太后娘娘自打听说小姐之后,一直惦念着小姐,如果小姐身体康健的话,希望小姐能进宫一趟,也免了太后娘娘的挂念。”
本可不必这么谦卑的,可是当高喜看着那自始至终就未看向自己一眼的女孩,他就不自觉的放低了身段。
或许是迫于丞相大人的威仪,又或许是限于身份的有别?
可是,这一切都远不及这卑微了数十年的身体本能来的直接。
“爹爹会陪着雪儿吗?”
好似这才发现了这位来客,靠在北羽墨的怀里,北羽雪淡淡的扫了一眼高喜,仰首呢喃,话语中好似害怕独自进宫觐见太后,如果有丞相大人陪伴会好些?又好似只是问清,她心中也好有打算和安排。
“雪儿不用担心,再说雪儿也该出门走走了,爹爹曾经许诺过,爹爹有生之年不会在离开雪儿身边的。”
言简意赅,不论雪儿去见太后,还是干什么,这丞相都会陪伴左右。
“今天你就没在。”
冷冷一倪,北羽雪毫不客气的拆台。
“呵呵,爹爹错了,爹爹失信了,以后绝不会再犯。”
莞尔失笑,明知道自己将近一月抱病辞朝,今儿个皇上有旨,他才不得已进宫面圣,前后差不过四个时辰,他却已经接到了相府传来的快信四次,即便如此,北羽墨还是放心不下,而这也让百里惜月龙心不悦,但是这又如何?
只要一回到相府,看到雪儿安然无恙的,所有的一切就都烟消云散了。
“那就劳公公回禀太后娘娘,明天下午,臣女会进宫拜见太后娘娘的,也请公公转达臣女对太后娘娘记挂之情。”
这一番话说来,却又端庄大方,不失大家风范,和之前那眼中无物的景象天差地别。
“奴才一定转达小姐之意,奴才就不打扰丞相大人和小姐,奴才这就回宫回禀太后娘娘,奴才告退。”
踏出了相府,率众回宫,高喜似乎已经忘了内急一事,这一切好似梦中花一般,那么的不真实,却又是那么的真实,只因为微风吹来,他后背发凉,这才发现,他后背已经一片潮湿。
相府千金北羽雪,那么一个孱弱幼小的女孩,可是当面对的时候,他却仿佛看到了一个如同当今太后一般的主子,只是那打心眼里的敬畏会更甚。
太后若是想要从这北羽雪身上入手,似乎不会那么简单。
如今的丞相大人也似乎因为这个女儿而变得不是之前的北羽墨,看似无情,却更痴情。
如今的北羽墨,当面对北羽雪以外的人时,一切看似未变,可是只要见过他们父女相处之道的人都知道,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即便无迹可寻。
就在高喜回到祥曦宫的时候,正在清心殿中闭目养神的百里惜月也一同得到了北羽雪进宫拜见太后的时间,想到之前北羽墨匆匆离去的背影,百里惜月不由微戳眉头,他们父女之间的感情似乎越来越好,好到没有人能插入的地步。
这感觉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