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之后的事了,当下的管锌还是个刺头儿,“你真是有病,还病得不轻。”
管锌起身就走,像很多年以前留后脑勺给靖岳那样留了后脑勺给蔡徵超。他走得很洒脱,离开的动作行云流畅得仿佛专门设计过。
到后来管锌是后悔过的,自以为的潇洒令他落下了自己的钱包且毫无察觉。钱包里钱没多少,但是钱包是靖岳送的,在他们偷偷摸摸确认关系后的他的第一个生日,靖岳还八卦地查了一下金牛座的幸运色,结果发现网页千篇千律难以抉择,最后只按自己的第一眼选了这个钱包。
比里面的钱要紧得多得多。
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在寝室了,还没熄灯,也没锁门,抄起外套他就往外冲,买馄饨的店铺也在收尾搞卫生,管锌大口喘气,心里有点儿乐,毕竟是赶上了。
管锌匀了一口气才把话说得清楚流畅,“你好,我今天晚上在这里吃过饭,我落了个钱包,黑棕色的,编织的,请问你们有见到吗?”
“没见过。”
“不好意思,你再仔细想想,我下午坐那个位置”
管锌往透过玻璃指向里面那一桌靠墙的位置。
“一天天来吃饭的客人那么多,我哪里记得住。再说了,过了那么久,要真丢这里了也被人捡走了。”
搞卫生的大姐只顾着收拾完赶紧下班,没什么心情搭理管锌。
管锌的失落油然而生,但也觉得她说得没错,不能怨别人没捡到,是自己没收好。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他往回走,看来这里是找不到了。
得承认,管锌心里又落空,也不是全无希冀,也许,万一,有没有可能蔡徵超捡走了?!
看来,明天下午的蔡徵超的代课,还是得去。
蔡徵超在阶梯教室见到坐在昨天同一位置的管锌一点也不出奇,他知道他会来,不为听课也要为那个钱包。没错,管锌的钱包此时此刻正安静躺在才蔡徵超的裤袋里。这次蔡徵超没有提问管锌也没有留管锌,管锌却坐不住,站在一群问问题的同学旁边静待,省去了昨日的不耐烦也把焦急隐于皮相之下。
时间点也差不多还是昨天那个时间点,要不是管锌亲眼看着他们有意无意地问问题再离开,他绝对怀疑是蔡徵超是故意拖他的时间。
还是蔡徵超先走向管锌的,“什么事?说吧!”
管锌还先愣了,“嗯?!”
“不是等我吗?你站这里总不会也是要问问题的吧,自学大师?”
管锌知道蔡徵超是在揶揄自己,也只是在心里骂一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捡到我的钱包?就是昨天,在那个吃馄饨的地方丢的。”
骂人的话心里说说罢了,还是得求人,只是求人的姿态也不低。
“我没有捡到。”
蔡徵超一点不犹豫,他满脸写着坦诚,和头天说那样的话的淡然一样坚韧,好像在他的脸上看不出假象,也看不穿真相。
那种笃定让管锌信了,“打扰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