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这个字眼不停烦扰着她的心,她难以平静地盯着大楼出口。石彬,你不想见我就直说,跟我说你有女朋友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你还没和我说清当年不告而别的理由,我怎么能甘心!
若离就那样一直站在店边守着,夜幕徐徐降临,大厦里走出很多人,可始终没有石彬的身影。
若离焦虑地担心,这楼是商用楼,应该全是办公的地方。如果这里是石彬工作的地方,他一定会出来的。她只能继续等待,等到他为止。
十点过十分,若离双腿发麻,浑身酸痛时,石彬出来了!
若离一看到石彬,眼睛倾刻发亮,人突然精神无比。
若离紧紧盯着石彬的脸,他黑了,头发留得极短,可五官更清晰了,一张脸散发着真正的男人味。宽阔的肩,厚实的胸膛,手臂也隐隐贲发着结实的肌肉。他的眼依旧明亮,只是多了许多深沉的情绪。他真的成熟了许多。
若离贪婪地锁着他的脸,却在看到他身后出现的一个女子时,呆怔不已。那个女孩就是他的女朋友?她脑中一撞,狠狠地闪了神,眼神顿时胶在那张脸上。娇小玲珑,清新可爱,最让人妒嫉的是她的笑明亮得夜都忘记了原有的黑暗,一下衬得石彬也明亮了许多。
若离眼也不眨地定定望着他和她并肩走向大楼外停的一辆车前,一前一后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若离久久收不回眼,就像收不回的心。
那夜,若离坐在黑暗的老屋里,傻傻哭了一夜!
——
从那天起,若离一下班就会直接奔向聚鑫大厦。每次,她都将棒球帽压得低低的,拿着一张报纸挡在脸上,静静地蹲在街对面守着出口。
第五天,她终于鼓起勇气向聚鑫大厦走去。如果他不想来找他,就换她去找他。
有几次,她看到他从一辆标着风骋字样的面包车里下来。她猜测他的公司会不会叫风骋。她抬眼搜索着大厦的楼层名牌,果然在19楼看到风骋保安服务公司。
若离记下门牌好,按亮电梯,慢慢走进去。今天是周五,若离借口外出办公溜到了风骋,石彬会不会不在?若离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上了19楼。踏出电梯,她数着门牌,终于看到了1908室,风骋的招牌赫然在眼前放大。
若离深吸口气,将棒球帽再压低些,推开玻璃门走进去。
“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前台小姐一下站了起来,笑容可掬地微微欠身,若离清楚地看到她颈侧纹有只飞翔的蝴蝶。若离心一定微微一笑,“我想咨询些事。”
“好,里面请。”
前台小姐手一摆,带着她往里走,绕过屏风,若离看到一大片的办公区都是一组组的办公隔间,南面有三个办公室,那里面应该是经理室。
前台小姐引着若离到了会客区,这是一块由磨砂玻璃单独隔出来的小间,“小姐,请坐。”
若离慢慢坐下,刚才她四处打量了一番,这里的职员大多是男人,而且看起来都孔武有力,牛高马大,是不是保安公司都要强健的人?
“小姐,请问你想咨询什么方面的事?”
一个高大的男子走到殷若离对面坐下。
若离心一格登,眼珠转了转,干笑着说,“你们一般提供什么保护?”
她拼命在心里思索,该以什么借口磨蹭下去。
“我们这里为客户提供物品、人身及财产的安全保障。”
这人说得好笼统。
“那提不提供现场保安?”
好,终于想到了,若离继续胡掐。
“比如?”
男人眼微眯,沉沉低问。
“就是路演现场的安全。”
若离心里低笑,公司经常会有路演活动,偶尔会遇到地痞来闹事或借故收取莫名费用的,用这个当借口应该很合理吧。
“这个可以。”
男人低忖一会,从桌下的架栏里抽出一张表格递到若离面前,微笑地说,“活动的具体时间、地点和规模,还有你们需要的保安要求,请填一下。”
若离有点愣住了,请个保安还这么多手续,不错,挺正规的。若离干笑两声,低头开始填写,当然,公司名字、时间、地址都是假的,反正她就是乱写一通就对了,但电话和名字她却留了真实的。她在想,石彬会不会看到,如果他看到,会有什么反应?
正当她埋头填表时,从外面传来一阵声音,若离好奇地抬起头,可是磨沙玻璃隔着,看不清外面站着的人的模样,可从隐约的高度和模糊的身形,能猜出是一男一女。若离心不由一紧,难道是石彬和那个女孩?若离赶紧将头埋得更低,手紧拽住笔有些微颤,心里忐忑着,即有点期待又有点害怕,她害怕石彬再次冷冷的掉头就走。
“丁哥,阮小姐。”
刚才和若离说话的男人礼貌的和外面的两人打招呼。
听到“丁哥”
两个字,若离的心像紧绷的弦一下松开了,不是石彬,若离的心像荡着的秋千一下回落最低。
若离偷瞄玻璃外的两人已经向办公室里走去,她也急急填完表,打算离开。若离站起身,拿着填好的表,走出玻璃隔间,递到那男人的手中。
那男人大致看了一下,微笑地点头,“殷小姐,我们的人会再和你联系,确定后续的事项。”
若离点点头,手紧抓着包,“好的。”
然后,逃一样的冲出风骋的大门。
在等电梯时,若离的心忽高忽低地飘浮着,石彬会看到她填表的卡吗?石彬是工作人员还是管理层?若离心绪乱糟糟。
电梯一来,若离就走了进去,按了一楼,电梯门慢慢合上。若离疲惫地靠在墙上,瞪着慢慢合上的电梯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