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在心里渐渐成型,岑谙豁然开朗道:“学生?”
“严谨点,是大学生。”
应筵说,“所以你们可以尝试开拓大学生市场,借助类似学生会这样的社团组织来做营销,这不是能挖掘新的消费群体了么。”
说是建议,倒不如说直接把金钥匙送到了面前,岑谙正要回答,这时身上一重,也不知道岑愉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车身轻晃间就倒在了他怀里。
“怎么了?”
应筵没得到回应,朝后视镜望了眼。
岑谙嘴快,本意是怕接下来的说话声吵醒了孩子:“小愉睡着了。”
答完才醒悟自己暴露了什么信息。
应筵压下了嗓音,说:“他叫小愉?”
“嗯。”
岑谙又觑向了窗外,快到目的地了,“他爸爸取的名字。”
模棱两可的回答,应筵自认没资格再探听是否有别的深意,只觉表皮那些疼痛不约而同都钻入了心口,像是让他整颗心脏都在悬空而不敢落于实地,唯恐又多磕碰出哪处淤青。
七年在他们的共同记忆中涂抹了大片的空白,应筵想执笔写点什么,却不知该从何处下笔,怕拿不准力道戳破了纸张,正如此刻他想说点别的什么,又担心说错话破坏了好不容易建立的氛围。
导航提示离目的地只剩不到一公里,应筵打转方向盘,不小心让月色窥见方向盘上他的指印:“你明天也还在东口市吗?”
“那€€€€”
“我约了人。”
岑谙似是知道应筵要说什么,及时打断他的话头,“和他见完面我就回去了,小愉要早点回家休息。”
“……好。”
应筵收住了话,正巧导航结束,车子停在了一家快捷酒店楼下。
恰好这个酒店离瀛村大街极近,应筵解开安全带,双手缓慢从方向盘撤离:“你以前住在这附近吗?”
“住过一会。”
岑谙不欲多说,欠身推开车门,再小心地托抱起岑愉,让小孩儿把脑袋歪到自己肩上,“今晚麻烦你了。”
两人之间何曾说过这种客套话,应筵听得出这是岑谙懒得多交流的告别,他没法找理由留在车里了。
拔下钥匙,他迈出车门,低眼看着岑谙环在孩子后腰的小臂,露出的手腕依然跟当年一样纤瘦。
钥匙扎着手心,应筵说:“等我来抱吧,就€€€€”
他想说就送到房间门口,不进去,结果岑谙面露慌乱偏过身子,他甚至都还没伸手,岑谙就拒绝:“不用。”
“真不用。”
岑谙放轻声音,怕吵醒了岑愉,“你刚才也说,起泡酒适用于大学生群体而非学生群体,这么小的细节你都能及时给我纠正过来,怎么就想不到你的信息素会影响我的孩子?你以后……”
像是在对曾经的恶语相对耿耿于怀,也像是对今晚的触碰作出警告,岑谙直直地看着应筵,说:“你以后不要再靠近他了。”
身后的大路灯色错杂,余光里车影飞驰,这些景象都倒映在岑谙深棕的眼眸中,看着分外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