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
岑谙像被灼烧到,分不清自己这时候是在躲这项圈还是躲应筵的手了,“你别碰我!”
应筵火大了,想把岑谙藏在身后的手抓出来:“你给我把手伸出来!”
“你的手碰过别的小孩儿!”
岑谙这会儿就算是胳膊被钳制得疼了,他也还是倔强地攥着拳背在身后,“你别逼我了……”
“人小孩儿又他妈怎么你了?!”
“应老师,”
岑谙用不上力气了,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眼睫轻轻抖了一下,“你想要个小孩,是吗?”
应筵终于抓出来岑谙的手了,却被对方的眼神刺了下。
“可那是季青森的孩子,你再宠她,她也还是别人的。”
岑谙犹如做疯狂与清醒兼并的孤注一掷,“你想要的话,我也可以给你生。”
应筵收紧了扣在岑谙腕上的手,连他自己都没觉力道远比看见季青森带着霍昭进门时还要大。
两年前他不明白为什么季青森不能接受一个信息素不匹配的a1pha,却能接受一个哪方面都没优势的beta。
现在他更不明白岑谙说这话时呼吸都乱了,眼睫毛都扇翅膀了,怎么眼睛还是清澈得没有一滴眼泪。
于是他也孤注一掷地,说了他此生最后悔的一句话€€€€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这句话跟山间回音似的在岑谙脑子里绕了好几圈。
他先是一愣,紧接着疲惫地闭了闭眼,脸往一旁别过去,心里只剩下两个字:果然。
“是因为你只想要季青森的,是吗?”
应筵攥在他腕上的手松了松:“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胡说八道些什么。”
岑谙重复道,“你卡夹里的照片不是你跟他的合影?你敢说你哪一刻有忘掉过他?车载香片是他的味道,抑制项圈也舍不得扔掉,出差在外也不忘给他打电话,你想他想得快死了吧。”
应筵彻底松开了岑谙的手。
像是为了确认似的,他退到床头柜旁,从抽屉里摸出卡夹打开,再合上。
“好端端你翻我卡夹干什么?”
应筵又把卡夹掷入抽屉,“你缺钱不能直接跟我说?”
“我有那么卑劣吗?”
岑谙失望地看着他,也就在今晚能那么畅快地把郁积多时的心事说出来,“去年我跟你做完,告诉你那天是我的生日,你二话不说给我扔了个银行卡。我不想要,趁你洗澡偷偷塞回你卡夹,此外什么都没做。”
“我不想我们之间看起来像包养关系,尽管在你心里已经这么认为了。”
岑谙眼一眨,眼泪顺着脸庞滑下来,“你尊重过我吗?”
他往外退了一步,眼看着应筵也要迈过来,他停下了。
从初识至今,岑谙第一次喊他的名字,没有心动,也没有哽咽:“应筵,其实你从来就没在乎过我吧。”
说完这句,他决然转身,快步回到门厅,拉开门又用力甩上。